嬷的沉月,早他们一刻钟归来。
沉月躬身禀告道:“夫人,晴嬷嬷一路神色紧张的赶路,路途中没搭理过任何人,也未曾掏出过信件。”
“直至在宫门口,等到侯爷,才掏出信件同伞一道交给侯爷。”
“一路,未曾偷看过信件。”
江元音倒是有几分惊讶的。
难道晴嬷嬷不是李彦成的人?
她下意识的否认这个答案,以李彦成的心性,当不可能安排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她的身边才是。
还是说,晴嬷嬷已经聪明地识破,这是她的试探?
江元音陷入的沉思,尚未有个结果,齐司延回来了。
“侯爷,”江元音笑吟吟迎上去,“辛苦了。”
她馀光扫过晴嬷嬷,其脸上并无慌乱、紧张,满脸都是“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的骄傲感。
江元音笑笑,吩咐晴嬷嬷:“我给侯爷换下朝服,你去备晚膳吧。”
晴嬷嬷本想揽下替齐司延换朝服更衣的活,但见两人已经依偎在一块了,深觉两人是如胶似漆,恩爱的不行,更衣怕也是夫妻二人的情趣了。
是以她便识相地退下了。
晴嬷嬷一走,曲休与沉月便也有眼力见的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江元音与齐司延。
齐司延自己动手解着朝服的系扣,开口直言道:“红泥发丝完好,信件未被人拆开过。”
江元音不必提前知会,便用这个法子去试探晴嬷嬷,是因为她在之前南下,千万岚州枕泷,与齐司延分别时,两人便达商议过。
为防被人盯上,两人通信往来,都会采用此种封锁信口的方式。
这看似要点在红泥上,实则在不起眼的发丝上。
红泥拆毁,或许还能重新融上,但那发丝断了,必留痕迹。
一旦信件到手,发现被人拆封过,他们会立即采取行动。
所以齐司延一收到信,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特意查看了封口。
江元音为齐司延递上居家的锦衣,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朝服,道明来龙去脉:“今日午时后,钦天监监正杜严书派其侄子五官灵台郎杜平藤来侯府送来明日的天象观测结果,并传来瑜贵妃想请我明日护住李澜的暗语,所以我觉得这是个不错探一探,晴嬷嬷到底是不是李彦成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的好机会。”
她半是自问,半是同齐司延感慨:“她不可能真的只是来我身边侍候我的吧?”
齐司延了然她心中所想,同她分析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被派人盯梢你,但在其心中,先皇后的恩义大过一切,她受命来到你身边不假,但用心伺奉你的心一样是真。”
“一种是李彦成还未给她下达指令,只是先将她这颗棋子埋在你身边,待其获得你的信任,供日后所用。”
分析完,他安抚劝慰道:“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阿音现下都无需忧心,因为李彦成当前的目标不是你,你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探究个清楚明白。”
直到现在,李彦成对江元音的能力都是“轻视”的,他看中的无非是她身上的附加属性,从来没把她这个当做主题。
她是“先帝遗孤”,替他洗刷弑兄夺位的残暴骂名。
她是他同“深爱之人”的爱女,加深他对先皇后的“情深”。
她是齐司延的爱妻,用来制衡牵制齐司延。
江元音点点头,抬手为齐司延系扣。
齐司延安静垂眸看她,又问:“瑜贵妃派娘家人来过了,想来阿音对明日之事已有了安排。”
“阿音明日可还会领六皇子去逛花灯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