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色小花,飞到了施青颜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施青颜摊开手,小啾将花轻轻放在了她手心。
施青颜阴郁了整晚心情总算是被它治愈些许,她摸着小鸟道:“谢谢。”
随后她捏着小黄花四处张望了一下,“白堕呢?”
小啾蹲到她肩膀歪了歪头,啾啾两声——不知道。
施青颜停了下,她无法准确描述出此刻的心情,她沈默半晌叹了口气。
装都不装一下了,也不跟小啾对对词,那后面回来她还要不要问白堕的去向呢。
正想着,大概是灵气太充沛,所以她是靠声音分辨到的。
少年背着晨光而上,白衣和满山翠绿合二为一无比和谐,身姿挺拔,容颜俊朗,只是过于沈默看得出来心事重重。
他一擡头就和施青颜对了满眼,瞬间止住了步子。
施青颜呼吸都轻了许多,恍然感到惶恐。
这个角度很奇怪,他站在斜坡上,要微微仰头才能和她对视,可施青颜仍然觉得自己才是被拿捏的那个。
她开始有些害怕后面的对话,产生了如果能停在这一刻就好的不切实际的期望。
四目相对,她清楚从白堕眼中读出了欲言又止。
他可能去见了莫毓弦,施青颜想。
他目光中还有更多深邃,但现在的施青颜不想去理解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心口紧紧被人抓住,她问:“去见了莫毓弦?”
白堕丝毫不意外她能猜到,轻声道:“是。”
“你是不是...”施青颜只问了个开头,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是不是问了我的毒?
是不是在想办法从她口中套出解药?
是不是....不想我走。
这些话,她问不出口,她觉得即便是自己问出来了,白堕的神色也给出了回答。
施青颜忽然觉得十分沮丧。
她很不安,也很难过。
这是种无所适从的苦楚。
那些迂回的试探,不明朗的暧昧,眼底的笑意,直到现在,她才可以确认白堕对她如此纵容的缘由——
偏偏是这个时候。
偏偏,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没有更早一点或者再晚一些,一定要是现在呢。
若即若离,半推半就,迟迟没有捅破那层纸窗户,她不属于这里,这些或许就是既定的宿命。
愤怒和沮丧是因为她的命运逆来顺受的,她被摆布的被动接受每一个环节,所以冥冥之中大概是已经被注定了这种分别的单选题,迟钝和试探,都是被规定好的既定过程。
可笑的是施青颜现在已经得到了答案。
在我是不是真的想走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若不想离开,她根本不会产生这种顾虑,比起呆在这里,她更想活下去。
活下去,她努力奋斗了这么久的目标。
即便是她对这里有了牵挂,即便是她会觉得不舍,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已经完完全全传达了出来。
施青颜做不到此时还堆起笑容,可她也做不到欺骗白堕,她非常丧气,拳头紧了松,手中的小黄花被她捏变了形。
她听见自己说话了,轻飘飘的,好像是不想被白堕听清楚一样
“我想回去。”
轻风吹过,她手中花瓣散成一缕一缕,小啾有些不明白他们之间莫名的氛围,从她身边飞下来,蹲到地上啄了啄花瓣,有些无奈,它轻轻衔住了施青颜手中剩下的一半残花,扇着翅膀飞走了。
白堕没说话,只是看着施青颜。
施青颜有些不想面对白堕,她甚至产生了现在避开他的冲动。
她生生止住了这种想法,为了防止自己后悔,她根本不给自己多想的时候,又道:“白堕....”
白堕静静望着她,清清楚楚将她落魄的神色尽收眼底,小啾叼走了她手中的东西也没有发现。
他不动声色别过了右手,隐住了上面的伤口。
脑子里却又想起了刚刚和莫毓弦的那番对话。
“你打我有什么用?”莫毓弦伤痕累累靠在树边咳嗽了一声,血末溢出,她看起来很凄凉,全然不见之前清冷貌美模样,可她眼中却写满了得意和讽刺,她轻蔑看着白堕。
“她已经毒发了三次,但凡再毒发一次必死无疑,即便是你也救不了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