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已经全然不见那股子戾气。

放在原来，白堕肯定不能让她这样胡作非为，可现在他只是任由她胡闹，浅浅抿唇，“我没事的。”

施青颜盯着白堕。

是错觉吗？

直觉这种东西很玄乎，没有办法描述，但是会通过无数细节展现出来。

她现在觉得白堕有问题，而且呼吸不畅，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先前就知道，白堕如果想瞒她什么事情，真的要说谎，自己未必能发现，施青颜正要开口，白堕忽然牵她的手抓住了她衣角，和自己的系在了一起。

她有些心不在焉看着白堕行云流水的手，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

白堕系好衣角，擡眸和她对视，“我们这里凡人成婚或道侣结亲当晚，会衣角相系。”

施青颜一楞，啊了一声，“等下。”

白堕却反驳，“不能等了，现在刚好。”

“不不不。”施青颜立刻直起身子，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很多想说的话一下子全堵住了。

她开始紧张了，她明知白堕在转移话题，可这个问题她又不能直接忽视，她看着白堕专注的眼睛，强行道：“我，我这样好像不太正式，要不要先跟仙尊说下，你有什么跟仙尊独特的联系方式吗......”

白堕一瞬不瞬看着她，柔声道：“仙尊已经见过你了。”

他这话说完，施青颜了半晌脑子才转过弯，忽然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先前救我们的真君...不是，先前那位就是仙尊吗？”

她完全没往仙尊那边想，“可是仙尊怎么会以那种形态出现....”

那算是....灵体？

白堕眼神里有些藏不住的不舍，“我不确认仙尊还在不在了。”

施青颜顿住。

他难过却又平静的缓慢道：“这些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说，现在时机正巧。”

白昼交替，天地即将苏醒，眼前有清风丶星月和日出，交错的阴影里，白堕温柔又缱绻，他像是找准了时机，似乎等待了许久，深深看着施青颜，一字一句：“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你愿意和我结为道侣吗？”

施青颜回望白堕，呼吸变得急促。

这人就是在转移话题，偏偏还要说这种事情.....

白堕抓住她的手低头吻着她的手背追问：“可以吗？”

她好半天没说出来话，张了张嘴，眼眶开始泛红，她深呼吸一口气，半晌才道：“你不会后悔吗？”

白堕专注道：“只要你想好了，我永远也不会后悔。”

施青颜哦了一声，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睫毛煽动，钻进他的掌心，白堕迅速回握，和她牢牢地十指紧握，听见她说：“好。”

得到她的应允，白堕笑了下。

他多数的时候是非常认真的，所展现出来的面部表情也是冷静且克制的，笑起来的时候神色会被融化，眼中晶亮无比，总会让施青颜产生自己就是她视线中心的错觉。

那些质疑的怀疑的还没说出口的问话全被掩盖，她又一次沈浮于白堕的温柔下。

白堕扶着施青颜的腰，指尖点上她的后颈，神色专注又深情，“对不起，现在这么仓促跟你确认这种事情。”

施青颜还没察觉哪里不对就感到后背一凉，一股熟悉的恶寒油然而生，她顿觉不妙，心中那些感动被差异替代。

这法咒她实在再熟悉不过，她难以置信看着白堕，“你...你给我下傀儡印？”

白堕的指腹在她颊边抚摸流连，“我们现在去杀了胡棋，然后给你解毒。”

？？

杀了胡棋？

她就说哪里不对！！

施青颜连忙道：“你不要冲动，仅仅是现在的我们还杀不死他，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也不能用太多的灵气，若是真的对战起来，很容易就造成之前她被用来威胁白堕的场景，她很累赘。

她这才明白过来他如此急切草率的确认道侣身份是为什么，她心疼又着急，连忙道：“白堕！”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猛然被他掌心下的定身咒牵制了。

“你先听我说！”

施青颜生气了，她有些愤怒，怕他又像上次一样直接施法控制自己，赶紧开口，“如果你要用这种方法换我，我现在就去死。”

施青颜目光果决，气愤的看着他，脑子飞速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