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三天一次,再这样下去,她确实活不到第二年秋天了。
哎,小鬼看着依旧如常的两人心想,这女的死了以后,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的?
怎么都不救救她呢?
或许是救不了吧,男人关掉了铺子,两人又变回了一开始那样,整日在家腻歪在一起。
慢慢地,她吃药的时间变成了每天一次,她开始嗜睡,清醒的时间天天在减少,她在她的左手手腕和男人的右手手腕上绑了根红绳,绳子中间系了铃铛,刚刚系好,红绳就消失了。
法术吧?
“别摘,你一有动静我就醒了,千万别背着我跑出去。”她严肃地看着男人道。
这还是这几年来小鬼第一次看见她施法,先前都是男人动手的。
小鬼哼哼唧唧躲在角落里,盘算着她剩馀的日子。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终于在一个非常平常的晚上,她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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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青颜靠在他肩头,从早晨到晚上,日出到日落,看着满院子的鲜花和绿植,以及那只躲在角落里每天偷看他们的灵体,眼前开始眩晕,一阵一阵的寒意涌了上来,纵使贴在白堕怀里,也仍然冷得不像话。
她叹了口气,似乎说话对她而言是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她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很长,“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我不管你的想法,强制让你陪着我,无时无刻黏着你,自我放弃。”
“不允许你这,不允许你那,每天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会怪我吗?”
白堕紧紧抱着她,眼眶发红,双唇紧闭,有些发抖,好半天才找到声音,“从来没有。”
施青颜笑了笑,却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她下意识蹙眉。
白堕低头亲吻她的眼睛,轻声道:“我爱你,颜颜。”
施青颜一顿。
她有些吃力看向白堕,眸光闪了闪,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她别过脸不看他,呼吸变得笨重,鼻子一酸,好半天才哑声哦了一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消耗了她太多精力。
她闭上眼睛,唇部颤动,忍得非常辛苦,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她深吸一口,已经感觉到了灵气的消散,肉|体变得疼痛,这具身体的寿命终于是快要走到了尽头。
还是太短暂了。
明明日日夜夜和他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他,可还是不太够。
这一天来得已经够慢了。
总该是要知足了吧。
“白堕。”
她吃力地抓住了他的手,白堕立刻回握住她,可他在发抖。
施青颜心头像是压了巨石,她太没用了,她想让白堕好好的活下去,想让他不要因为自己而走火入魔,可她又于心有愧。
明明他都说过只有我了,我也要走,他怎么受得了。
思绪在发散,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可惜一个也没抓住。
寒意快要冻住了她的大脑,侵蚀着她的生命,以至于她连不甘心的力气都快没有。
大家都说濒死的人提出的要求一般不会被拒绝,那她过分的要求,也能够被满足吧。
她声音如纹,气若游丝,呢喃着,哽咽着
“那你以后,少爱我一点吧。”
我怕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