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混杂,什么人都有,灵气也参差不齐,白芊远懒得踏入这地,她指尖轻点,站在酒肆外传音,“你们这里,谁是无垠。”
整个酒肆都被这声震得安静下来,大概是雄厚的灵气和等级压制,竟没一人能出声,只从酒肆楼上下来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戒备看着她。
白芊远眯眼,挥了挥手,除这人以外的剩下所有修士全部昏睡过去,酒肆里的酒坛叮铃哐啷砸了一地。
“您....”唯一剩下的男人吞了口口水,“请问有何贵干。”
白芊远冷然,“你是无垠,你和白萱瑶孟无涯认识吗?”
无垠一顿,看着白芊远有些恍然,忽然明白了她的身份,立刻行了个大礼弯下腰,“是的仙尊。”
“他们遇劫失败了。”白芊远笃定又冷静地描述着这件事情,就好像这两人和她毫不相干一样,“他们的孩子,在关山。”
无垠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她这话的含义。
“这崽子天赋异禀,可能是万年里唯一能飞升的人了。”
无垠差异擡起头看着她。
“我散了修为,逆天算了算它日后的前程,发现它命里有大劫,会多次来寻得你的帮助。”
无垠暗自盘算了一番,并没有多问,“所以仙尊是希望我帮它还是不帮它?”
白芊远直直看着他,“这话我只说一次,你记住了。”
无垠头低得更下,“请先尊赐教。”
“这劫它过不去,你要做的,就是保住它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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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关山时,圣殿里的小崽子误喝了酒,正酣睡不起。
“你娘和你外祖父都这么能喝酒,你怎么滴酒不能沾。”白芊远难得温和,她抚摸了一下小妖兽的小脑袋,自言自语看着关山外漫天飘落的白雪,想起那年她狠心下手杀了白萱瑶父亲的时候,也是这种天气。
白芊远叹了口气。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没想到只是这么些不着边际的线索,男人死前的眼神和那些已经遗忘的七情六欲又重新开始翻腾。
大抵是为了报覆她的无情,所以她费尽心思机关算尽,也终究是无法成仙。
罢了。
仙尊擡起食指,在小家夥额前的点了点,金光乍现,一道繁琐的咒语锁入了他的花纹处。
“这是他当年留给我的最后一坛烈酒,既然被你喝了,那你就叫白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