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雷电,凝固结界,看到了数万里以外————男人和她一样,浑身湿透,无声无语,只是一眼,他们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她动了动唇。
阴沈的夜晚仿佛没有明天,雨水冲刷掉了他的身影,幻术被化解。
滂沱的雨势没有停下,更为凌厉地闪电一束束劈下,一道丶两道丶三道,一次比一次急促,一次比一次激进,直至第十次,天空被撕开一道裂口,她心头一震,强烈的不安随即扑面而来—————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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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极寒之地邪风阵阵,突兀站着的男人纹丝不动,结界自身而动,雨水一滴一滴避开了他,逐渐形成的邪风里卷出了一道旋涡,而男人却在眨眼睛悄然消失。
再现身时,他已经来到了一片不毛之地。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轰隆隆在耳边炸响,数米宽的闪电轰然炸响,直直朝他劈来,闪电下至,没有一丝停顿,仿佛像是长了眼睛,雷电就已预判他的行径,在袭地的瞬间炸裂,被雨水泡湿的土地四分五裂,晃动的大地如同火山爆发,如影魅的白堕被轰出了身影,连连逼退。
馀威未定,雨水里带着灰烟,星点的火苗都被浇灭了。
才刚刚第一道,他竟然就有些吃力了。
可显然雷劫并不像让他就这样轻松度过,第二道煞白的闪电紧随其后来迟,惊天动地的雷声比上一道更加震慑。
这一次,更快了。
他唯有在闪电落下炸开的瞬间躲闪,却仍然被流放的威压波及,一瞬间差点站不稳。
难怪。
白堕气息不稳,终于明白了为何近万年再无人成仙。
什么灵气法术,丹药符箓,在绝对压制的闪电前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多年博弈经验下的那些手段此时一个也使不出来,被动的被攻击,被动的承受,只会越来越差,他仅仅只能用肉身相博。
第三道闪电不给他任何休憩时间,随着白光试示下,雷声紧紧相逼,男人的长袍已经被雷电烧去大半,阴冷的光线中他神色狼狈,目光隐忍,他喘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默念口诀。
也就是这时,雷声在耳边炸响耳边炸响,身下阵法还未形成,即立刻被破天盖地的威压控制,成倍上千的致命威压强行将人锁定原地,以往这一招,只有他对待别人的份,还从没有过被这样对待,可阵法已经初见雏形,不能被中断——————
他运作灵气聚集,顷刻间便化作了剑形,以气做剑,没半点犹豫便划破了掌心,鲜血被雨水冲散,却一点点铺满了阵法,霎时间金光大现,来势汹汹的第四道闪电也随之而下,爆炸出的瞬间,他被推出去几尺,勉勉强强抵御住了一半。
他喘了口气,熟悉的疼痛感从腹部渗出,伴随着伤口的破裂,与之而来的还有馀毒和麻痹。
疯狂的闪电暂时性的止住了,可结界被破防,雨水终于落到了他的身上,刹那就洗净了他的血水。
他勉强擡眸,有些自嘲扯了扯嘴角,雷劫,总共九道,从第五道开始,往后会越来越难,可才第四道,他已经受伤了。
男人气血翻涌,五脏皆苦,他闭上眼,豆大的雨水砸在脸上,没有灵气庇护,丝丝打着疼。
他闷声咳嗽,喉咙泛腥,阵法念动,再次催动口诀,金阵在刹那亮起,沈寂片刻的闪电冷不丁亮出冷光,撼天动地响起雷声,第五道闪电如约而至。
强烈的冲击震慑得他连连后退,无数针刺般锥击之痛迎面而来,阵法可以抵御的效果越来越小,他的肩膀又生一道伤,血流不止,而与此同时第六道已经闪现,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很久很久以前,白堕还是小妖兽,他依稀记得白芊远曾说过的,他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渡过雷劫的妖兽。
可多年过去,他还是让仙尊失望了。
男人再睁开眼,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混沌,第六道雷声炸响之际,他已经来不及布阵,也正是这时,以他为中心脚下生出一个圈,深血色阵法迸发出来自不同时空的能量。
只一瞬间,他竟然久违的感知到了伤口的愈合,消散的灵气在刹那间被聚集起来,红色的阵法隐隐被大雨洗刷出暖色的光调。
他的心脏忽然被狠狠一拽。
几乎是同时,无数信息在顷刻被传入他的思绪,强硬的没有馀地,透过暴雨,刺破时空,他好像看见了跪在雨里虔诚念誓的女人。
耳边传来她的低语,“....我愿效忠于他,奉献我的灵魂和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