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里看极光时,我忽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眸光深沈,冷静丶端正又温和,嗓音仿佛具有魔力,“白堕要你活下去,于是他舍了内丹也要你活着,正如我一样一样完成白堕留下的任务,因为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和那些过往划界限,那些辛苦的过程不值一提。“
“但你和我完全不一样。”
他摩擦着手里的吊坠,“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到底是为什么?”
“那一刻我明白了。”
“你很自由。”
是的,是自由。
她张扬但适度,懒散却肯吃苦,不拘一格又颇通人心。
而这种自由,建立于她曾经的生活环境,安逸丶没有危险丶更加包容。
也源于她的心性,她和白堕不一样,她不会默默奉献,她一定要让自己知道。
她期待回应,却并不过分,给出空间,但一定要在可控范围内。
“对我来说,没有结果就是不可理喻,付出全部得不到回应,要那些过程有什么用?”
可也正是如此,他却发现自己不可控制的想起那些羁绊,那些属于过往的羁绊,全部由这样那样的过程演变成巨大的网,前呼后应在将他包围。
“所以你明明知道即便这一年里完全不能改变什么,你一定会被我拒绝,也仍然要继续。”
“所以你享受每次送礼物的过程,也了解我一定会被这样的过程影响,哪怕没有结果,你只需要我记住。”
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他平静看着对面紧紧握着拳头,眸光闪烁的女人,勾了勾嘴角,“你确实做到了。”
在想明白的那个瞬间他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愿意承认,黑夜中,极光下,他想通了,白堕为什么喜欢她。
烟火还在持续,岸边的呼喊还是不减。
施青颜努力平静了一下呼吸,还是扬起一抹笑,“猜得很对。”
男人叹着气,又将目光移至吊坠上,他继续,“可是施青颜,我不想。”
女人呼吸一窒。
“那些幻影很琐碎,是极少,极模糊的。”烟花即将进入尾声,空气有几瞬的安静,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即便是这么一点点,我也能窥知一二。”
那是沈重丶覆杂甚至悲惨的过往。
“我已经做到我该做的了,其他的不想再回顾了。”
所以,做个告别吧。
他一瞬不瞬望着对面的人。
烟花熄灭,只剩岸边人群欢呼,和船上安静的气氛形成对比。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隐忍的情绪。
施青颜敛眸,紧扣掌心。
疼痛来得突然,从指尖开始卷缩着一路袭至心脏,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哪怕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局面,可她仍然难过不已。
她喉咙发紧,垂着头,几乎发不出声音。
男人只是望着她,等了很久,直到岸边的人逐渐散去丶水花灯慢慢飘远丶船静静在水中漂流很久,她才重新擡起了头。
她眼圈发红,但并没有一滴泪水,“既然我已经输了,就不存在什么赌注了,吊坠收下吧。”
男人将吊坠纳入腰间,轻声道:“很漂亮,多谢。”
她又给他倒了杯酒,“请。”
这一次男人回应很快,他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也喝完了剩下的酒,叫了船夫靠岸。
靠岸后,她伸出手,男人扶着她下船,如同这一年许多次一样,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及时收回手,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腕,男人回头。
施青颜盯着他,“我想抱你一下。”她停顿一瞬,“这是请求。”
男人微怔,幻想重叠,他又一次窥见了碎片的影子。
原来她也提过这样的请求。
幻影里她哭得很惨,拒绝的话在嘴边,心口却抽痛着止住了拒绝。
他望着对方半晌,直至幻影消失,才点点头。
施青颜咬住下唇手心怔松,侵身上前,圈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紧紧地完成了这个拥抱。
男人有几秒的僵硬,迟疑了一下,回抱了她。
她仰着头,呼吸洒男人耳垂,有些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的热度,手心收紧,越来越用力,几乎哽咽。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搭在她背上的手,温柔地拍抚着,似乎是想安慰她。
她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