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血腥气浓郁,在这里似乎连空气都是滞涩的。
栖月跟在陆恂身后,脸白得发僵,脚步虚浮,整个人显得很虚弱,像是随时会倒下。陆恂回头看她一眼,放慢脚步,“你还好吗?”狭窄幽暗的廊道上,有轻微的回响声。女子性本柔弱,陆恂看向栖月在昏黄壁灯下泛青的唇瓣,知道她此刻怕极,心下有一瞬的心软。但接下来的事情必须由她参与。他将目光从那张惨白的小脸上挪开。“无事。”栖月尽量克制,叫声调听起来平稳如常。这时候,她反而不想露出软弱。十一岁,栖月被关了半年柴房。同样的阴暗,潮湿,空气中满是柴草腐烂的气息。从踏进天牢起,一种恶寒的感觉便顺着背脊爬上来。爬过她的手臂,蔓延到全身,引起一股令人悚然的战栗。过度的紧绷,让僵直的指节都跟着发麻。她竭力想要将这种感觉驱散,竭力想要将此刻翻涌在胸腹的反胃压下去。因为她的理智一直告诉她,恐惧,是懦弱的表现。姜栖月想要活下去,便不能有懦弱的时候。对她来说,这是最无用的一种情绪。整座天牢像是空的,只有他们两个和牢里的人。陆恂声音压得很低,“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栖月点头。“去吧。”栖月拾起斗篷的帽子戴上,独自前往天牢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