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难跟身体反应抗争,理智也拗不过意识。
尽管内心不断有一道声音说:她是你弟弟的意中人,当年你亲自拆散他们。你这样搂着她,抚着她,是不对的。这段关系并不磊落。世上没有一种感情,属于你与她之间。但事实上,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拥有她。三年前他们便已纠缠在一起,这段过去可以被遗忘,但不能被抹去。所以他吻上去,教给她夫妻该做的事。理智又清醒。他只是不喜欢看到她伤心,为别的男人。然而她的唇柔软,饱满,甜蜜多汁,仿佛只要他咬重一点,就会像山梨一样,迸裂出清甜的汁水。比梨汁更甜蜜千百倍。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却叫人沉醉。陆恂平日里总是稳重,一副圣人骨相,寡淡,禁欲。但其实他的吻很凶,很深,蓄着野性,很有男人的雷霆手段,但又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突如其来的吻,叫栖月的大脑空白片刻,随后便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接纳了他的长驱直入。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比乌沉的香气淡一些。干净、清洌。光线昏暗,书房里出奇的静,栖月能感觉到后腰处他手心的温度,听见纠缠的水声,还有两人暧昧的呼吸声。陆恂的吻很久,很细致。在栖月快要承受不住时,会退后一点,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可等她缓过来,他又会卷土重来,卷着她轻轻一吮,又将自己地喂给她。这具身体实在敏感。只是亲吻,她便已失了大半力气。颤着哼一声,软在他身上。分开时,陆恂抬手抹掉她唇边的湿痕,声音暗哑,“学会了吗?”栖月昏头昏脑。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不稳,缓了一阵之后,才抬起头看他。陆恂也正低头看她,目光中有克制的欲,含着无限的耐心,等着他唯一学生的答复。栖月双眼迷离,声音沾着厚重的蜜,“陆大人是甜的。”陆恂便笑了,手放在她的后背,轻抚给她顺气。“喝水吗?”栖月说好。陆恂便要转身去拿案几上的茶盏,栖月靠在他怀里,不动,声音软得跟浸在水里似的,没一点筋骨,“腿软。”她的娇气从这一刻起,一点一点露出爪牙,陆恂却很好说话。单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抱得双腿离地,走过去坐下。栖月自然而然地安置在他的膝上。拿过茶盏,喂给她喝。茶水依旧苦涩,苦得脸都要皱起来。陆大人却好整以暇,斜靠在椅背上,慵懒闲适,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可整个人都透着股愉悦。他喂她喝茶,像是件多有趣的事,又耐心又执着。眼睛只看着她。男女之间关系的突破,似乎只在一瞬间。那股苦涩在嘴里留了好久,等过了味儿,栖月终于尝到唇齿间溢出的一股甘甜。她就在他怀里,仰面,探进他嘴里,将带着茶香的甜味渡给他,很快便退出去,“苦味我尝过了,甜味留给大人。”陆恂轻笑,“没有苦,怎么能尝出甜味。”栖月便哦一声,脑袋窝在他心口的位置,学着他平日里的寡淡,“那算了。”陆恂低了头,像是抱孩子似地掂了掂,掌着她的后脑,声音含糊,消失在唇齿间,“再尝一下……”茶的苦涩被彼此分担,甜味共享。结束时,栖月舌根隐隐发麻。……翌日。陆恂醒来的时候,胸膛暖融融的。垂眼看到栖月正半趴在他身上,手指抓紧他的衣襟,兀自睡得香甜。她呼吸很轻,气息拂过胸膛,连着脖颈处柔软的发丝,带出一片痒意。昨日他们吻了很久,久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外头有星光闪烁。人处在黑暗中时,剩下的全是本能。他知道,她是喜欢的。没有一点点不高兴和抗拒。他与她,都是喜欢彼此这般亲近,亲密。直到被时冬的敲门声惊醒,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分开。朝中有要事。 陆恂亲自将人送回玉笙院,吩咐刘妈妈上晚膳。“少上些辛辣之物,天色晚了。”鬼使神差的,他又加了一句,“对胃不好。”刘妈妈肉眼可见的欢欣,连连应下,又问:“世子不一道用?”“不了。”他还要出府一趟。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瞧着里屋,栖月躲在里面,不肯出来。她如今越发胆大,他要走,她也敢不出来送。陆恂的衣服有些皱,尤其是肩部那儿,不大平整,人却比往日随和。“叫小厨房菜上快些。”他又吩咐一声。刘妈妈笑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