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进国公府,他昨夜便来请见,门房却如何也不肯通传。
这会儿便一身狼狈落拓的走进来,先朝上首的王夫人跪拜,起身后拿眼去看陆娇,却不料余光瞟见屋里另一抹亮色,即便知道此时大事紧要,却仍下意识朝栖月多看了两眼。屋里的女眷,包括丫鬟婆子在内,哪个不是生了一双利眼。宋临这般行径,自以为掩饰很好,其实全然一副跳梁小丑模样,叫人不齿。栖月侧头,对松萝点点头,松萝退出去。那边厢,宋临已经开始表演——说什么春杏的事全是误会一场,是宋母心疼肚中未出生的孙儿,说他年已二十有二,尚无子息,实乃不孝,宋母这才做下糊涂事,等回去后,他一定约束母亲,还说陆娇深明大义,是京中难得的贤妇,定然会谅解她的婆母。说他不能没有她。一个人能攀到高枝,长红不衰,自然有他的道理。宋临虽样样都不出众,但有一张好口才、厚脸皮,能够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巧言令色,兼之深情款款。栖月总算知道,陆娇是如何被他拿捏。王夫人是没心情听这些的,可到底也气恼宋府的奸诈行径,于是道,“将春杏那小贱人绑来。宋府处理不了,国公府来料理。”一个玩意儿,何至于闹这般久。显国公从年轻起便在教坊酒肆厮混,若每一个她都这么闹上一闹,日子也就不用过了。宋临错愕,“我母亲和春杏此刻不是就在府里吗?”他一进门先说情诉苦,只当是王夫人为女儿撑腰,这才绑了他母亲糟践。不过地位悬殊,他没奈何,这才软刀子磨。听这意思,岳母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