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大哥小心翼翼又紧张地开口:“他该不会是,还对那个姓裴的家夥旧情难忘吧?”
听到这里,苏熠也不想再躲在衣帽间里,直接推开门冲哥哥姐姐笑:“我衣服换好了,我们下去吧。”
由于主人家临时都离了场,苏明权借口身体不适推脱,在苏家宗族嫡系的路升平只得被迫做起来招待客人的工作。他心里的不痛快简直就写在脸上,对客人也十分敷衍。
面对那些想要通过讨好自己,来询问苏熠可能会选什么样未婚夫的男人,路升平每个都白眼翻上天:“有钱的呗!能干的呗!不然呢?”
他故意把“干”字音咬得很重,还时不时拿眼角的馀光去瞟裴诺言。
从苏熠离开会场之后,裴诺言就一直缠着夏温伦。他对夏温伦的态度,可谓是转了一百八十度。
“是你,把小熠藏起来了!”不管夏温伦怎么想离开,裴诺言都可以精准地堵住他,“你不让他见我,还在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
夏温伦眼看躲不过去,直接给裴诺言来了个直球:“你错了,裴总。你不能把苏苏看成是一个玩偶,一个傀儡。他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和独立意志。只要他愿意,任何人可以强迫他。”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裴诺言垂下眼,用力深吸一口气,“他躲着我。不是你教唆的吗?”
夏温伦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刺人得很:“裴总,是苏苏自己不愿意见你。他是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他可以自己做下任何决定。我听说他以前对你言听计从,但现在不同了。苏苏不会一直都是你的附庸。”
“夏温伦,你的算计也未免太多。你对小熠的爱,也肤浅得令人发笑!”裴诺言完全无法接受夏温伦的说辞,“你早就知道小熠是苏家小少爷,还故意放消息说要苏晖订婚。”
夏温伦耸耸肩膀摊开手:“我什么时候说的?”
“你明明知道和小熠有婚约,还故意摆出要追求他的样子!”裴诺言气场全开咄咄逼人,“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他,不是吗?你总是出现在小熠身边,故意挑拨我和小熠的关系,你给他送花,给他打榜,给他钱,做这些去讨好他,还让他离开我……”
夏温伦笑道:“我们夏家和苏家是有姻亲关系。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两家老人,就定下来娃娃亲。那都是几十年之前的事情,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总不能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算计你吧?至于苏苏为什么要离开你,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
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突然有人高呼:“苏家小少爷下来了!”
苏熠又换了身更加休闲的西装,出现在宴会厅的入口。之前苏熠穿的那一身白西装,显得十分高贵矜持,如同高岭之雪般圣洁。虽说也很好看,也未免太过于难以接近。
这一套和之前的那套比,要亲切许多。没有过于亮眼的设计,领口和袖口也敞开着,显得轻松随便。好像匆忙换好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全部扣上一样。
但即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住他的高贵气质。
之前苏熠就被评为过娱乐圈里最有贵气的男演员,如今看来,他只是流落在民间的富家公子,贵气天成,与生俱来。
看见苏熠再度出现在会场,献殷勤的人立即一窝蜂围住他。本来他们都以为顶级财阀苏家的小少爷已经有了主,本来就是来祝贺的。但没想到苏熠说会在参加宴会的人里面选择未婚夫,这不就是大好的机会?
各种谄媚的,献殷勤的一时间如同过江之鲫。
苏熠被这些人围住,手端香槟挂了满脸的营业笑容。夏温伦丢下裴诺言,挤开人群走到他身边,像名骑士般礼貌又周到地护住他。他如同鱼儿一般滑溜,没有给任何人许下什么承诺,也没有打击他们,回绝他们。
夏温伦寸步不离,既不割开围着苏熠的人群,也不会让他们过于接近。恰到好处的护送,让苏熠就是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他们可以看见,但是够不着。
来参加宴会的每个男人脸上都泛起希望的光,只有裴诺言脸色阴沈得像是天边滚滚而来的乌云。
雷声隆隆,震得窗户玻璃直响。闪电划破天际,照亮漆黑夜空。裴诺言站在窗户边,背对光亮。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在他身后奋力击打玻璃窗。
他曾经的小情人,对他百顺的小情人,如今是众星拱月,被人们供上神坛。
裴诺言还记得苏熠窝在自己怀中发抖,哭着说:“我很怕打雷。我爸爸妈妈出车祸的那天,就是这样的雷雨天气。”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