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的,是甜。
王墨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三爷,昨儿个那事儿,人咋样了啊?”
吴庭泽微楞,低头瞧着手里的栗子,嗤笑一声,原是为的这事儿。
他肚里起坏水,故意道:“能怎么办,以命抵命吧。”
王墨一下楞住,一双大眼里满是惊慌,他关心则乱,也没问清楚,“咚”地跪在地上:“三爷,爷他没想杀人,求您……”
吴庭泽错愕地瞧着脚边的小哥儿,他不过随口一句,他竟说跪就跪。
他慌地往后头连退了好几步,恼羞成怒道:“你丶你起来!”
王墨没起,红着眼眶,垂个头呜呜咽咽的哭。
吴庭泽再是少年老成,也不过才十七八的年纪,他没娶过妻,家里又管得严,连个通房都没有,这小哥儿跪在他跟前哭,他慌死了。
他眉心成川,脸色涨红,再不敢胡说:“人没死!你快起来!”
王墨一楞,傻兮兮地擡起头,一双大眼里水雾蒙蒙。
吴庭泽胸口子憋着股气,他大哥竟喜欢这样的!恨恨的出了院子,可手里的布包却攥得死紧。
*
到春了,天气愈发好起来,尤其晌午时候,日头可是足。
王墨便给屋门打开了,让日光晒进来,也好通通风。
午饭做得小炒肉配冬瓜丸子汤,前院儿送过来的猪肉正新鲜,王墨拿到案板上剁碎了,和着鸡蛋清搓成肉丸子,下进了锅里。
柴火烧着热竈,锅里的米饭熟了,香味溢了满屋。
王墨隔着抹布端下竈,执着木勺将热腾腾的米饭盛进了碗里。
春风乍暖还寒,很是飒爽,玄鳞好久不见风,这甫一吹着,倒觉得舒坦。
不一会儿,王墨便回来了,他将木托盘放到矮桌上,嘟个小嘴:“吃饭了。”
王墨可生气,他真心实意地问人,生怕唐突了,连阿姐送的吃食都分出了一多半,他竟骗他。
玄鳞瞧着他:“下回有事儿,直接问我。”
小哥儿哼了一声:“你还没我出院儿多呢,能知道个啥。”
他伸手将瓷碗一一放到矮桌上:“谁知道他骗我!”
王墨坐到炕沿,夹了筷子小炒肉到米饭上,这小炒肉他特意用油煸过,肥油炸干了,很是酥脆。
他换成小勺,舀起一勺到汉子嘴边:“啊,张嘴。”
玄鳞张开口,轻轻嚼了嚼,满口子香。
外头起了阵小风,缓缓吹进门里。
玄鳞瞧着他:“园子收拾的咋样了?”
“好久没打理,生了好些草。”王墨伸着小手给他瞧,掌心一道道的红。
“怎么不问孙婆子拿个镰刀?”玄鳞背后抵住墙,伸着大手将王墨的小手拉到嘴边,给他吹吹,“好点儿没有?”
王墨咯咯咯地笑,小脸红扑扑的:“一下就不疼了。”
玄鳞瞧着他:“等吃完饭了,我陪你。”
“咋陪呀?坐外头瞧吗?”
玄鳞点点头。
王墨睁圆眼,欢喜道:“真的呀?”
“真的,你手疼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