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雾气蒙蒙:“可这事儿是个死局啊,没有转圜馀地的。”
他轻轻呼出口气,苦笑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不指望了,可他不一样,他有的是天地呢。”
王墨心疼他,可闻笙说得话不假,这事儿,没办法的。
就算小三爷拼死了要他,那吴老夫人肯吗?到时候闹大了,赶出门事小,被打死都未可知。
闻笙咬了咬唇,垂下眼睫:“小墨,算我求你,这事儿别跟旁的说,成吗?”
王墨呼出口气,将握着闻笙的手紧了又紧,郑重道:“我死都不说。”
闻笙瞧着他点了点头,温声道:“我信你。”
这事儿说开了,倒也没了之前的隔阂与不安。
王墨一偏头,就见闻笙的枕头边,放着个小编筐,里头团着丝线,和一个没绣完的荷包。
王墨瞧着闻笙:“笙哥,你在绣荷包啊?”
闻笙脸上一红,伸手将小筐子拿到了腿面上,给王墨瞧:“给泽儿绣的。”
绷好的绣面上,是一只小兔儿,边上还绣了「岁岁平安」几个字。
闻笙道:“他上回过来,说旁的都有荷包,叫我给他也绣一个。我想着那贴身的东西,都是自家娘子丶夫郎给相公绣的,就没应。”
他垂下眼笑:“可不给他绣,他说啥不肯用买的荷包,就拿个破帕子装银子来我这卖惨。”
王墨听得耳根子生热,想着那少年老成的小三爷,在笙哥面前竟是这般模样,他瞧着那小兔儿,问道:“咋绣了个小兔儿呢?”
“啊……他属兔。”闻笙轻轻地笑,眼里却尽是落寞,“也就这一个荷包了,他快成亲了,往后便不用我绣了。”
王墨觉得喉咙口子发堵,抿了抿唇,没说话儿。
这大个宅院,锦衣玉食,可也将人囚得死死的,逃都逃不得。
屋外头,包子蒸好出了锅,香气扑鼻。
遥枝喂过小狗子,站在卧房门口敲了敲木门框子:“少爷,王公子,包子好了,我端过来吗?”
闻笙知道王墨得回去吃,要不三院儿那位爷又得想他。
他瞧去遥枝,道:“装两盘子放托盘里,小墨得带回去。”
遥枝笑着点头:“好嘞,我还熬了粥,做了小菜,一并给您装好。”
闻笙看去王墨:“我叫遥枝给你端过去,你快回吧,别叫人等急了。”
王墨脸颊红了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