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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小说 > 瘫蛇的小夫郎[种田] >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可方才,它竟对个陌生人,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亲昵。

王墨狐疑地将狗子搂进怀里,仰头瞧去眼前的汉子:“对不住啊,它平日里不这样的,给你衣裳弄脏了吧。”

玄鳞瞧着他疏离的态度,心口子像是被利剑穿透似的疼,他眉心成川,难耐的呼出口气。

王墨瞧他这模样,想来他是恼怒的,他心里过意不去,轻声问道:“先拍一拍,要实在不成……您回头脱下来,我给您洗干净。”

边上的妇人见他一直不说话儿,急道:“哎哟你这汉子,咋还哑巴不说话儿了。”

玄鳞自怔忪里抽回了神,他喉头滚起,瞧向王墨,沈声道:“不碍事。”

好低好沈的一把嗓,像是空谷幽涧里投进了一颗石子,咚的一声,沈入了潭底。

王墨不自觉的脸上起热,他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您过来,也是想要副字吗?”

玄鳞抿紧唇,好半晌说不出话儿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下早已物是人非,他也不是那个瘫在炕上的汉子,王墨……认不得他了。

他沈沈呼吸,艰涩地开口:“嗯。”

闻言,王墨轻轻垂下眼睫:“那丶那便随我进来吧。”

说罢,王墨伸手摸着地,车轮滚动起来,碾着土面吱吱嘎嘎地响。

玄鳞瞧着他圆乎乎的后脑勺,单薄的身子,费劲儿扒着地的模样,疼得心快要裂开了。

他难忍地咽了口唾沫,后齿紧咬,擡起步子跟着一道进了门。

不大的屋子,简陋得不成样子,一眼就望到了底。

一张火炕,一张方桌,一把椅子,再无他物。

王墨到桌子下,拍了拍手上的土,伸手扒住椅面,手臂使劲儿,想要爬上去。

他这模样,其实趴在地上写字最是方便,可他心里头不情愿,宁可狼狈地爬上椅子,也想同个寻常人一样,端正地坐在桌案前。

椅子没固定,不多稳当,王墨爬了几次都上不去。

平日里,都是地蛋儿在边上帮衬着,今儿个也不知道咋了,这狗子偏是不过来,窝在角落里,滴溜个眼珠子,一会儿瞧瞧王墨,一会儿瞧瞧那汉子。

王墨回过头正要喊它,忽然,一双大手自他背后伸了过来,想要抱他上去。

王墨起初以为是刘婶子,可一偏头,却与汉子四目相接,对了个正着,他一惊,慌忙开口道:“别!”

玄鳞愕然,指尖的温度一闪即逝,他缓缓抽回了手。

边上的妇人眉心拧紧,嗔怪道:“你这汉子咋这不懂分寸,他一个寡身的哥儿,你就动手动脚的!”

说着,她将手臂上的筐子落到了桌面上,挤开玄鳞,挨到了王墨身边。

玄鳞站在一边,心口子不住地抽疼。

那感觉,不是天塌地陷的磅礴剧痛,而是发觉他在他身边,靠得那般近,却无法以亲近的姿态守着他,被一句所谓的「分寸」远远隔绝在外了。

小刀割肉似的,丝丝拉拉入骨的疼。

忽然,一阵哒哒哒脚步声响。

窝在一边的狗子爬了起来,跑到玄鳞跟前,伸头蹭了蹭他的腿。

见汉子没摸它的毛脑瓜,呜呜唧唧一声叫,趴在了他的鞋面上。

桌案边,妇人躬下身,自后搂住王墨的腰,费劲儿的将人扶上了椅子。

她一个妇人,就算常在地里头干活儿,可抱个人,还是累得紧。

她抽回手,掐腰喘了两口子长气,道:“哎哟我说墨哥儿,你这一个人过,处处都为难,也不是回事儿啊。”

王墨没应声,他坐坐稳,伸手将桌案边的镇纸拿开,拈起张宣纸轻轻铺在了桌面上。

他垂着头,眼睫微颤,轻声道:“刘婶子,您想要写啥?”

妇人熟稔地将碗里的清水点进砚台里,帮着磨墨,她瞧着王墨,道:“娃他爹那边的老人过六十大寿,我们想着写点儿喜庆话儿,并着贺礼一块儿送过去。”

“这样啊。”王墨将宣纸放了回去,自下头抽了张红纸出来,“这喜庆的事儿,得用红纸。”

“还是你想的周到。”妇人笑起来,眼尾起了皱,她忽然想起什么,凑近些,轻声道,“墨哥儿,婶子和你说个事儿啊?”

王墨点点头:“您说嘛。”

妇人搓了把手:“婶子娘家那边有个亲戚,三十岁出点儿头,做泥瓦活计的。这人老实本分还忠厚,他发妻生病那几年,不离不弃地筹银子给她瞧病,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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