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比讽刺。

那天，池月相一人去公园里玩。和往常一样，他一人坐在榕树下发呆，与周围的小朋友格格不入。

——要是有个朋友就好了。池月相如此想着。

于是在下一刻，那个女孩出现了。他穿着一身红色碎花裙，面上带笑。池月相看到她的第一眼，却把她错认成了池月霜。

“……池月霜？你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出来乱跑什么？”池月相皱着眉，忍不住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面上笑容不减。

“不是哦，我不是池月霜。”

“……那你是谁？”池月相不明所以。

女孩微微颔首，来到池月相身边，在他身侧坐下。她就这么看着池月相，柔声道：“如果你想，我可以是你的妹妹。”

“因为你的愿望，我听到了。”

听到这话，池月相楞怔片刻，呆呆说道：“你知道……我希望自己有个听话乖巧丶和我关系好的妹妹？”所以才以池月霜的样子出现？

女孩依旧笑着，不置可否。

“那……”池月相挠头，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啊……”女孩歪了歪头，看起来有些苦恼，“我还没有名字哎，要不你给我起一个？”

“嗯……”那时的池月相年纪也小，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合适的名字。他看着女孩的红裙，试探着说道：“不如……你叫小红？”

“成交。”女孩，或者现在应该叫她小红了。她笑着拉过池月相的手，这样的笑容，池月相从未在池月霜脸上见过。

“你给了我名字，你就是我哥哥。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妹妹了。”小红看着池月相，无比认真地说道，“你是我的哥哥，我会和你一起玩，去满足你对妹妹的一切想象。并且……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从那天起，池月相多了一个妹妹。或者说，他认为小红才是自己真正的妹妹。

——池月相知道小红不是人类。

小红到底是什么呢？是妖怪，是精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池月相也思考过，不过，他并不算太在意。至于那个所谓的“契约”，其实也没关系。反正他知道，小红不会害他。

因为那是小红，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完美的妹妹。

“哥，你想什么呢？”见池月相站着不动，小红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池月相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是掩藏不住，“想我们第一次遇到时候的事情。”

“这样啊。”小红晃着脚，百无聊赖的说着，“确实啊，我们的相遇……很梦幻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池月相从自己的书柜里拿出棋盘，对小红说，“来吧，还是老规矩，我们下棋。你赢了，我就请你吃甜点。要是我赢了……你满足我一个愿望。”

“哥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小红一时失笑，“说吧，这次的愿望是什么？”

池月相听了片刻，才道：“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多留一年。”

过去的某一天里，池月相说过同样的话。

“我要走啦。”那天，小红是来告别的，“我们的契约时效要到啦，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不……”那时候，池月相跟今天一样，拿出棋盘，认真道，“你之前说，我可以向你许愿对不对。”

“是的。”小红如此说道。

“那……”池月相擡起头，与小红四目相对，“跟我下棋吧，我赢了棋，你就在我身边多留一年。”

那一次是池月相赢了，就这样，池月相和小红下了无数盘棋，小红却没有赢过一次。她一直留在池月相身边，直到现在。

“其实这个交易怪不公平的，哥，你知道我赢不了你。”小红这次执白子，在池月相的指示下，她选择先手，“蛋糕换延长契约……很不公平不是嘛？不过谁让你是我哥哥呢？”

“那又怎样？”池月相也拿起黑子，轻轻放在白子旁边，“你当我的妹妹，不也是很开心吗？”

“确实，我也乐在其中。”小红下着棋，一边问道，“哥，你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上学了吧？”

“是啊。”池月相感慨着，“入学考试已经通过了，再开学我就是初中生了。”

“这样啊……”小红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有些出神，“哥，你的那所中学，我得提醒你一句。”

“嗯？”池月相擡起头，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