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在两分钟后便从教学楼走了出来。
看到祁飞尘,祁明镜终于长出一口气。她踏上人行道,想去对面找祁飞尘。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
一辆失控的轿车横冲直闯,根本不顾信号灯和斑马线,就这么直直朝着校门口撞过来!而好巧不巧,祁明镜刚好到了门口。祁飞尘看到那辆车朝着姐姐冲去,顿时心脏紧缩。
“姐!快走!”
那一瞬间,祁飞尘脑海一片空白。他只凭着本能,用此生做快的速度冲到了祁明镜身边,把她狠狠推开。
砰——!!!
一声巨响过后,祁明镜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天要塌了。
“小尘!!!”
“不是让你照看好他吗?!你就是这么看你弟弟的?!”医院走廊里,祁元洲一巴掌打在祁明镜脸上。任凭医生怎么劝,都拦不住他。
“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要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整个祁家怎么办?!啊?!你怎么就能让他被车撞?啊?!”
祁明镜捂着脸,眼里蓄满了泪水,看起来非常委屈:“当时那车车速那么快,如果不是小尘出来把我推开,我可能……”
祁飞尘练武多年,身子骨底子比祁明镜要好太多。他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推开了祁明镜。
祁元洲闻言,却是又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眼睛瞎吗?!你不会自己躲吗?!非得让他来救你?!我真的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玩意!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真是……”
“那个,两位病人家属。”医生出现,打断了这对父女的争吵,“病人的手术很顺利,他现在应该已经苏醒了,你们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我去看。”祁明镜毫不犹豫接了下来,直接朝病房走去。祁元洲看着她的背影骂了两句,又跟医生沟通起来。
“小尘!”祁明镜走进病房,果然看到祁飞尘苏醒过来。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但看到祁明镜,还是露出了笑容。
“姐!”
祁明镜走到病床前,看着祁飞尘受伤的胳膊,一脸忧心忡忡。
“没事的姐,我就是胳膊骨折了,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事。内脏也没受伤,医生都说了,我身体素质好着呢!”祁飞尘把打了石膏的手臂展示给祁明镜看,突然他又想到什么,赶紧问道:“姐?你没受伤吧?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是那时候的擦伤吗?”
祁明镜一怔,赶紧捂住脸,含糊道:“嗯,是擦伤,别担心,不疼的。”
祁飞尘眉头一皱:“姐你还是去消消毒吧,不然我怕……”
“消个屁毒。”祁元洲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姐弟俩的对话,“你,没什么大碍?”
祁飞尘白了他一眼,随口道:“医生应该都告诉你了吧?没什么事,死不了,不用担心你偌大的家业没人继承。”
“你个小畜生!”祁元洲骂道,“你爹这是关心你,你在这阴阳怪气做什么?要不是你现在还挂着水,老子一定给你一脚!”
祁飞尘看着他,颇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呵,我说的不就是实话?毕竟你脑子里那些所谓的家族大业,我这个当儿子的心里不得是门清?你在乎的根本不是我,是一个性别为男的工具继承人而已。”
那一天,祁飞尘仗着伤病,狠狠怼了祁元洲一顿。可是那时的他年纪太小,看不出自己最爱的姐姐,眼中的光正在逐渐暗淡。
这是,祁明镜和祁飞尘之间裂隙产生的开始。
虽然她依旧深爱着祁飞尘,可有些事情,已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并逐渐走向失控。
彼时的祁飞尘并不知道,那天父亲和姐姐之间发生了什么。而那番对话,又究竟对祁明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第二次重大矛盾,是在两年后,祁明镜结束高考即将填报志愿的时候。
祁元洲办公室里,祁明镜涨红着脸,这是她第一次与祁元洲这样对峙着。
“……不是不用我继承集团吗?为什么还要限制我的考学?”祁明镜咬着牙,狠狠道,“我……我只是想学习汉语言文学,我喜欢读书,喜欢沈浸在文字里的那种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些都要剥夺?”
祁元洲看着自己的女儿,却是嗤笑一声:
“笑话,还想要选择的权利?哪有那么好的事?你们生在祁家,祁家给了你们优渥的生活环境,你们的人生起点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要高,我们从没在物质生活上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