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会疼……但宋霜月还是鼓起勇气抢过匕首,用力往后一扔,扔得极远。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宋霜月松了一大口气,清澈的杏眸认真盯着他:“不,不能有下次了。”
陆慎目色一滞,微微惊讶。
屋内静了下来,两人大眼对小眼。
陆慎看着她眨了眨眼,眼里的冰霜似是在慢慢消融,覆又笑笑,平静问:“你在为我担心吗……”
“嗯,”宋霜月点头,确定将匕首扔掉后,放心地蹲了下来。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极其自然地搭在陆慎双膝,宋霜月蹙眉,随即又轻轻捧起他满是鲜血的手,仰着脸看他:“疼吗?肯定很疼吧……”
问完后,她又低下头,自言自语:“你流了这么多血,肯定很疼……”
“我先给你吹吹吧。”话落,她当真鼓起脸颊,给他轻轻地吹吹。
宋霜月想,小时候她摔跤,娘亲就是这么哄她的。
被娘亲吹吹后,她当真就不疼了。
小姑娘天真而美好,陆慎哭笑不得,又觉得她可爱得紧。
“担心我,怕我疼吗……”似是不确定,他有些失了分寸和理智,不由微微倾身往宋霜月的脸靠了去,热息拂过小姑娘的额头,又问了遍。
两人距离拉近,他沸热的呼吸洒落少女面颊,宋霜月却不觉得压迫和紧张。
相反,离他离的越近,被他身上清幽的冷香包围,她往往觉得舒适而放松,长久处在陆诀折磨下的怯懦和畏缩都短暂地消失了,全然是一副明媚而美好的少女情态。
于是此刻,宋霜月听到陆慎这么问,干脆地点头承认:“嗯啊,我担心你,怕你疼。”
陆慎定定看她,唇边扬起细小的弧度。
他看着她笑,目光晦暗,声音似是裹了沙砾:“月儿真好啊……”
被他这么一夸,又近距离对着他这张肤白唇红,昳丽漂亮的脸,宋霜月脸都是烫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到他手臂割开的伤口,又担心问:“伤口这里要涂药吧,你这里还有药吗,对了,上次的药是不是都被我用光了……”
“无妨,不用涂药,伤口会自己好。”陆慎轻声道。
“是吗?”宋霜月有些不信,看着他淋漓的伤口又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要用刀割自己呢。”
她刚刚走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亲眼看到他用锋利的匕首,一刀又一刀地划开手臂的皮肤。
神色平静,面上没有丝毫痛苦之色。
在凄冷的月色下,他浑身都透着一种带血的病恹之感,肌肤白得要消失一般。
这是她没有见过的一面。
但宋霜月,却不觉得害怕。
“因为我得病了。”
听到小姑娘这么问,陆慎淡笑回,怕她蹲久了腿麻,稍稍倾身,用未染血迹的手扶她坐下。
他倾下身子时,乌发如水垂落,拂过了少女脸颊,耳垂。
不知为何,一阵细微的痒意生起,随后,宋霜月的耳尖竟微微发烫起来。
“发病时痛入骨髓。”
“比用刀割手还疼吗”宋霜月极力忽略滚烫的耳垂,小声问。
陆慎平静点头,好似那些痛苦不曾存在一般,眉眼间俱是云淡风轻之色。
宋霜月问:“有解决之法吗?”
陆慎轻声回:“似乎没有。”
听到这句话,小姑娘灼亮的眼眸顿时黯淡,小手都揪到了一起,又问:“那……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吗?拿刀割,也太疼了……”
听到小姑娘这般问,陆慎这次没有立即回,而是停顿了一瞬,平静如水的目光似是起了波澜,微微一闪。
但很快,他又否了。
但宋霜月却机灵地从他眼中看到了古怪。
“你骗我。”她忽然朝他凑了过去,眯起眼睛,得意中带着些狡黠。
很生动。
陆慎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勾了勾唇:“没有。”
笑后,他忍不住抚摸着她发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肯定有对不对。”宋霜月笃定道,“我刚刚看到你迟疑了。”
话落,屋内一瞬静寂。
他长久地凝望着她,目光直白,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到最后,宋霜月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只得慌忙将目光落在别处。
“月儿要听吗?”他温柔问。
宋霜月重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