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听话，好好地爱本王，本王说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违抗，知道么。”

“月儿要乖乖听话，才不会被关在暗室里，你父亲才不会死……”

他不停地在少女耳边说着类似的话，像是一种蛊惑和催眠。

宋霜月安静地听着，此时看上去当真像个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点点头：“月儿做好这件事后，王爷可否和刑部的人说下，不要对月儿的父亲用刑。”

话落，为了不让他生疑，也为了摆脱缠绕在自己周身的陆诀的气息，宋霜月脚尖轻点地毯，一下离开陆诀怀里，跪在了地上。

头垂下，无助恳求，害怕发抖的姿态，像极了一只被迫害的小兽，着实让人怜爱无比。

陆诀不疑有他，以为少女已经彻底被驯服，成了他掌心怎么都飞不出去的金丝雀，便笑着应下：“只要月儿听话，办好本王交给月儿的事，本王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有带血的扳指到你面前……”

“如若月儿不想乖乖当这金丝雀的，以后送到月儿面前的就不是扳指，而是……手指了。”

少女身子一抖，被他擡起的下巴也跟着缩了一下。

但很快又甜甜一笑，双手齐平低下头去，叫人挑不出任何差错，道谢：“月儿谢王爷。”

陆诀放下挑她下巴的手，拂袖起身。

他站在还跪在地上的少女面前，眼角耷拉，居高临下垂眸而视，一身朱红官服在昏暗的屋内光线里越发显得诡异。

为官清正，在他身上从来就没有。

对她的不忍和怜惜也从不存在。

陆诀似是嗤笑了下，收回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说道：“今日随我回齐王府，明日本王会在府上宴请太子。”

“本王会专门请人教月儿，教月儿如何去勾引人……替我做事。”他俯身擡手，手指又划过她的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虽然月儿这张脸的确绝色，让本王看了也禁不住……”

他如此道，桃花眼里的欲|望一重深过一重。

“但太子是清心寡欲之人，就算月儿生的貌美，也不一定会落入陷阱……月儿可要好好学啊。”

“日后，若是月儿能帮本王夺取重要情报，助本王拿下储君之位，那本王应允月儿的事，定然会兑现。”

宋霜月花瓣般的唇微张，点头应下。

她信吗。

不会再信了。

就这样，宋霜月从这座宅子搬到了齐王府。

她内心已有打算，也做好了觉悟，知晓这齐王府就是地狱深渊，虎穴龙潭，每走一步都艰难，便想遣散了她身边的那两个小丫鬟。

本来，宋霜月是想将自己的金银首饰分给春英和巧桂，想让两个小丫鬟离开，离开她身边这个地狱……但春英和巧桂听后都死死抱住了宋霜月，哭作一团，泣不成声。

两人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说，说要一直跟着小姐，伺候小姐，说什么都不走。

宋霜月知道她们都是孤儿，也没地方去，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很快，当天夜里，她们便到了齐王府。

刚到齐王府时，乌压压的下人站满了整个庭院，她们三人刚跨过门槛，整座府邸的下人顿时齐刷刷下跪，却没人说半个字，气氛沈重死寂，似是有座沈重的大山压在上头。

府里下人之前隐隐听说了，这位是他们王爷养在外面的外室，不知为何搬到了宅子里。

宋霜月被阵势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陆诀却只看着她哼笑一声。

进了府，府上管家领着她们转了一圈，熟悉环境。

正堂，偏堂，正院，偏院，花园，书房，还有陆诀卧房……

在经过书房和陆诀卧房时，宋霜月不由放慢脚步，暗暗记下了这两处的位置。

她想，以后她可以寻个机会进去，说不定这两处可以找到什么意想不到的线索……

在王府转了一圈后，恰逢有朝臣来齐王府，管家忙去接应。

宋霜月站在庭院一角，落英缤纷的海棠树旁，透过纷扬而下的落花，宋霜月看到了从大门走进的几人。

靠近管家的男人大约四十，身子板正，留着山羊胡；旁边那个看上去差不多年纪，身材微胖，小眼睛，满脸富态，这两人举手投足皆是久居官场的做派，而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还有一个男子。

一眼望过去要比那两人年轻许多，一身玄衣武袍，身材瘦小，看上去面黄肌瘦却眼睛晶亮，颇为精明。

“这人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