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笑里丝毫没有后悔,反而满是得意和蔑视。
宋霜月低头沈默,忍受着。
“月儿要时刻记得,你是本王的人,是要帮本王夺取储君之位的月儿,万不可被太子诱了去,否则……”
“否则,本王会杀掉你的父亲,会把月儿像牲畜一般关在暗室,永远都不会放出来……”
男人的笑一下消失,锐化成了可怖的冰冷。
他用惯常的手段威胁她,又掐着她一截细腰,一用力,那不盈一握的腰几要被他掐断。
极疼。
宋霜月眼睛一红,泛起水光,听到他这警告顿时遍体生寒,乖顺应下:“是,王爷,月儿谨记。”
她应得很乖巧,肩膀又不时颤抖,像极了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反抗他的小动物。
陆诀愉悦地勾起唇角,眯了眯眼睛。
这般乖巧,不和他对抗的宋霜月,柔软可欺,只臣服于他的宋霜月,只喜欢他的宋霜月,太令他欢喜了。
他不禁想,果然还是要将她逼到走投无路,恐惧,才会听他的话
暴力和权势果然是……好东西。
这时,大门外有了动静,管家在陆诀旁边耳语两句,陆诀点头应下,管家便朝大门走去。
“宴席要开始了,太子也快到,月儿要准备献舞了。”陆诀勾唇笑道。
“是。”宋霜月点头应下。
陆慎的确来了。
十年之期到,他离开了那座寺庙,重回东宫掌了太子之权。
而后,去往齐王府。
“殿下,您为何要吩咐张太医,送这瓶药过来?”
马车上,陆慎正微阖眼睫,眉眼间不免有了些倦怠之意。
自那日宋霜月离开后,因为担心,他已经许久没有合过眼了,那亵衣……也几要被他弄得脏污不已,看不出原来面貌了。
萧云景坐在旁边问了句,许久没听到他家殿下的回答,不免叹了口气,又看向他家殿下。
陆慎的肤色本就极白,白成了雪,此刻在昏暗的马车内,,面上似乎浮着一层泛了涟漪的浅光。
而他今日一身月白流光锦缎袍服,腰上缀着麒麟纹革带,在寺庙时的清冷寡淡少了些,肤白唇红,低眉敛目间满是皇室太子的清贵迫人之气,而红绸发带高束乌发,又带着几分久违的青年意气,五官优越,轮廓分明……
就连萧云景都不免看呆感慨,难怪这么多人想嫁太子殿下。
于是乎,两相对比,萧云景在想自己为何没有姑娘想嫁给自己……
人比人气死人,萧云景不免心中凄凉,差点叹气抽了自己一耳光……
但气归气,萧云景还是觉得陆慎去太医院拿药的行为有些瘆得慌。
拿药,现在又一副要去抢新娘的气势……萧云景不禁怀疑,又道:“殿下,您不会想把齐王毒死然后抢走宋小姐吧?!”
陆慎不免惊讶,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这,虽然您是太子,但杀王侯还是使不得啊,这可是大罪!况且您今日赴宴,这般明目张胆地……”
“萧云景,看来你只适合服从命令上阵杀敌。”陆慎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本王会如此失智,做这样的事情么?”
萧云景摸摸后脑勺:“碰上宋小姐,现在还真不一定。”
“是么。”陆慎笑了笑,垂下的眼睫轻轻颤抖,掩去了里面如墨眸色。
在碰上宋霜月后,在知晓她是齐王的外室后,陆慎有时候看着痉挛发抖的手,竟也会怕自己的手沾上鲜血,会怕自己不顾任何,不顾萧氏,不顾朝局,放纵欲||望,就这么把人抢回东宫藏起来。
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她。
齐王抢不走她,没人抢得走她。
他会耐心治愈她所有的伤痛,温柔地对待她,精心地娇养着她,让她永远都是那个爱笑的小姑娘。
让她沈溺于这种温柔不想离开,也不会…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但这个想法过于荒唐与极端,每次,次次,陆慎想过,又被理智和礼法掐灭。
坐东宫之位,背后是整个萧氏一族,他不能如此失智,直接抢人是下下之策,现今,还有其他良策,只要月儿同意。
只要她同意。
很快,齐王府到了,萧云景和管家表面寒暄一下,陆慎便进了齐王府。
而王府的另一处,当王府里的奏乐声响起,丝竹管弦飘到宋霜月耳边时,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