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尽心机,制造了这所有……是有用的。
“很好,月儿……”陆诀搂紧了宋霜月的腰,心脏震动,声音发颤,“月儿,既然月儿也喜欢本王,那这次我便不让月儿献身了好不好?”
宋霜月笑:“真的呀,月儿太开心了,月儿好爱王爷呢。”
少女又娇滴滴地说着爱他的话,陆诀被她这副模样所诱,盯着她的脸意乱神迷间,便对宋霜月卸了几分心防,放心地将这话说给宋霜月听:
“月儿去到尚书府邸后,只要月儿用手段勾|引那户部尚书,让他为你神魂颠倒便行……后面的,本王来周旋。”
“户部掌握赈灾银两分配,又监管赈灾情况……这次若是你能替本王拿下户部尚书,”陆诀低声道,声音听去喑哑低沈,莫名带着一种蛊惑,让人耳朵都酥了起来,若是意志不坚定,再看到他那张看似深情的脸,怕是当真会毫不怀疑地相信他。
但宋霜月听惯了。
“本王一定让月儿去看父亲……”他如此说,给宋霜月承诺。
这个承诺,他给了她很多次。
听到此话,宋霜月娇笑不止,唇凑到他耳边:“月儿感激不尽。”
“王爷对月儿真好。”
皇宫,御书房内,一父一子。
陆慎进了宫,这是他结束寺庙软禁后,第一次见他这父皇。
算起来,也是有十年没见了。
自当年巫蛊一事发生后,皇后自刎,萧氏遭重,连当朝太子都被囚寺庙,而他这父皇,在这十年间未来看过他一次。
“慎儿,十年未见,你……”
看到这十年未见,还被他囚在寺庙的儿子,周明帝明显有些挂不住脸,装腔作势地抚了抚胡须,慈爱道,“长高许多,面相也俊朗。”
陆慎躬身回:“谢父皇关心,十年过去,儿臣的确长高不少,毕竟进寺庙时,儿臣不过十岁。”
陆慎平静回覆皇帝此话,言行举止从容有礼,挑不出一丝差错。
周明帝一下僵住,脸面又被扯下一层,只能假咳几声,说道:“相信在寺庙十年,吾儿身上的邪气已被寺庙驱除,既然太子重回东宫,朕已下令恢覆一切规制,东宫的权力一切照旧……”
陆慎继续回,声音极淡,清冷不消:“谢父皇。”
周明帝叹了口气:“慎儿,父皇也老了,朝堂之事还需你和齐王协力,你们俩是兄弟,该一起助父皇稳住这朝堂,莫要造成党派相争,士族独大的乱相。”
他和齐王。
党派相争,士族独大。
这句话很是微妙了。
陆慎勾唇讥笑,随即,说起了他母后忌日一事:“父皇,母后忌日在即,儿臣想斋戒三月,儿臣自小便知父皇与母后鹣鲽情深,乃为发妻,父皇如今又信道修道,想必为了母后也愿斋戒三月,故特来请示父皇斋戒一事。“
“朕也念着你母后,这是自然。”周明帝被戴了高帽,往事又污秽得紧,对这母子都不免愧疚,只能道,“此事就按你说的去办,朕也斋戒三月。”
陆慎听后,凤眸上挑,流露出一丝极少会有的讥笑。
一瞬出现,又很快消失。
再下刻,他又是外人眼中温润清和的太子殿下。
“父皇若无其他事,那儿臣便先行告退。”陆慎说道,行礼后转身欲走。
这时,皇帝想起这两天上奏的,关于推举大理寺少卿裴越为宋厉一案主审的折子,忽然想听听太子的意见,便叫住了陆慎。
“先等等。”
陆慎停下,唇挑起细小弧度。
“宋厉一案,得挑个公正廉明,善于断案的朝臣为主审才行。”周明帝意味深长地看向太子,头上冕旒晃动,目如鹰隼,“太子可有举荐人选?”
陆慎淡声回:“儿臣久居寺庙,对此案了解不清,怕是无法为父皇分忧,推举人选了。”
周明帝眯眼,随即又抚了抚胡须:“那太子认为,大理寺少卿裴越,可否担任此案的主审一职。”
陆慎不疾不徐,缓缓回:“微臣在寺庙批阅公文时,也对他有过了解,大理寺少卿裴越探花出生,才情极高,他嫉恶如仇,公正严明,的确是个适合的人选。”
周明帝的目光里渐渐带了些欣慰和赞许。
他自是知道,裴越的确是个嫉恶如仇,自诩清高的性子,从不参与党派之争,既非齐王一党,也非太子一党。
左右这人也自荐请缨,由他担任再适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