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的手紧紧裹在自己的大手里。

温暖自两人相贴的掌心蔓延开来。

宋霜月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

“你不能偷偷走哦。”她整个人都缩在了锦被里，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

大红色的锦被衬得她的脸越发白皙，纯净无暇，看上去粉雕玉琢的，像一只雪白团子，眼睛弯起来，透着一种惬意的慵懒。

很放松，很舒适。

失去记忆，心智倒退之后，她看上去倒是比从前幸福许多。

“我不会。”陆慎摩挲着宋霜月的手，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月儿安心睡觉，我会一直守在月儿身边。”

“永远都不会离开月儿……永远都不会让人伤害月儿。”

见他说的极是认真，手心又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宋霜月只觉浑身都被柔软包围，困意很快袭来。

“嗯，你不能，不能走……”

说着说着，后面的话都还没说完，宋霜月就这么睡了过去。

脑袋侧着一边，睡颜静谧，很是乖软。

陆慎看着少女淡淡笑着，眉眼柔软，就这么靠在床边，守着她睡了过去。

宋霜月的确睡着了。

但是，许是因为看到了陆诀，她这次做噩梦了。

在梦里，那个奇怪的男人对她很凶很坏，把她绑在了一个架子上。

她前面站着很多人，可都没有脸，宋霜月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他们却一直用手对她指指点点，对她大声说话。

说什么教坊司，官妓，外室，不要脸，不配当正妻，没有清白……

宋霜月虽然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他们说的都不是好话，是在骂她。

她不喜欢听这些话。

而且，那个奇怪的男人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大笑，笑得很可怕。

宋霜月觉得很害怕，她想逃离，但是她被铁链绑住了，动不了。

她很努力地想要逃走，可是挣脱了许久都没用。

绑住她的是冰冷的铁链，她根本逃不了，她一挣扎，那铁链便会擦破皮肤，流出血来。

很疼，宋霜月很难受。

那些没有脸的人还在骂她，那个男人还在笑，一边大笑一边走向了她，手里拎着一个笼子。

里面关着很多老鼠，到处乱爬，吱吱乱叫。

他走到她面前，打开了笼子，老鼠全都朝她爬了过来

宋霜月怕极了老鼠，她浑身都开始抽搐，想大叫，却叫不出来，只能无声地流着眼泪。

她在哭，一直在哭，那个男人却还在笑，面目狰狞。

他说，他爱她，可是她不听话，所以要惩罚她。

宋霜月觉得他是魔鬼，是疯子。

如果爱她，不可能会这么对她。

那些老鼠爬到了她身上，那个人还在笑。

宋霜月极其害怕，挣扎着大叫……

这次，她叫了出来，噩梦醒了。

天亮了，外头刺目日光洒进室内，宋霜月恍惚地看了眼，目光空洞，许久都没回过神。

她还在哭，没有哭出声，眼泪却一直不停地落。

“月儿？”

宋霜月大叫着醒来，陆慎自然也醒了。

他一睁眼，看到宋霜月失魂落魄地坐在床头，眼泪正不断地往下掉，陆慎的心一下被刺痛，忙将她搂到怀里。

“月儿没事了，没事了，这是梦而已，没事了……我在，我在月儿身边。”

他不停地重覆这几句，脸色惨白，神情慌乱，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

如此的手足无措。

“月儿好怕……我，我梦到自己被绑在了木架上，那个男人一直在笑，有老鼠，还有好多人，他们一直在骂我，说我是外室，官妓，说月儿不配……”

“月儿记住了，”陆慎突然打断了宋霜月的喃喃低语。

宋霜月一怔，她慢慢止住了哭泣，吸吸鼻子，一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茫然看他。

“月儿不是。”陆慎双手扶着少女的肩膀，温柔注视她，声音坚定，如击玉石。

宋霜月慢慢平静下来，啜泣声也逐渐消失。

“月儿不是那样的人，月儿配的上这世间的一切。”

“下次你再梦到，就大声地骂他们，知道吗？”

“月儿不是，月儿配得上所有，月儿值得……月儿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些。”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