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陆慎去了刑部大牢,继续受刑。
那日,他去齐王府将宋霜月抢回东宫一事,震动了整个朝野,皇帝勃然大怒。
持剑夜闯王府,杀王府侍卫,抢兄长外室……件件皆骇人听闻,非太子该做之事。
文武百官都对此事惊骇不已,向来守礼,从不逾矩的太子,怎么就做出了抢兄长外室这种事。
已是太子,什么太子妃的人选找不到,何必要抢兄长的外室呢,更何况还是那不好惹的齐王。
“殿下,您这是何必呢,我们刑部也不想对殿下用刑,无奈圣上下令,必须要殿下认罪,才能结束刑罚。”
“是啊,一个罪臣之女而已,殿下您还是交出来,免得我们也为难。”
大牢里,一排官员端坐在受刑的陆慎面前,从左往右,依次是刑部丶大理寺丶都察院,正中间则坐着齐王陆诀。
“还要孤说多少次?”陆慎低垂着头,渗血的唇角缓缓勾起,轻笑一声,“孤何罪之有。”
受尽刑罚,陆慎脸上却无丝毫痛苦之色,眉眼平静如初,只是气息越发低沈。
在场的官员都甚是为难,面面相觑。
虽然犯了这等罪,但好说歹说面前的人也是太子,若日后当真是太子登了皇位,那他们今日若趁此对太子发难,用重刑,岂不是……
许是都想到了这上面,霎时,在场的官员皆是噤若寒蝉,面如土色,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刑罚做做样子便是,更何况大理寺和都察院还有太子这边的人。
但除他们之外,齐王陆诀此时还端坐正中。
面色铁青,神情萎靡,脸上连假装的笑都没了,眼中的怒火呼之欲出。
“楞着干什么,用刑啊!”见大牢里行刑的狱卒迟迟楞着不动,陆诀猩红着眼,一拍案桌,大吼道。
想起宋霜月一事,陆诀暴怒不止,他面目狰狞,脖颈青筋突起,案桌几要被他当场拍断。
陆诀无法接受宋霜月不爱他这件事,于是,在内心深处,他将这一切都归在了太子身上。
都是因为太子的蛊惑。
陆诀神志不清,当真快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在阴暗的地牢里,当着诸多大臣的面,当着陆慎的面,失控地暴吼着。
陆慎勾唇笑了笑。
陆诀吼了之后,旁边狱卒拿着烙铁的手一抖,眼见着就要行刑时,一位官员站了起来厉喝:“住手!太子殿下金贵之躯,岂是你们可以冒犯的,还不退下!”
狱卒本就不想动手惹上麻烦,眼下被人制止反而松了口气,顺势就扔下烙铁连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狱卒退下后,大理寺的张大人面向齐王道:“好歹是太子殿下,齐王这般,是要动用私刑屈打成招么,齐王丝毫不掩饰对殿下的敌对之意,怕是陛下知道难免多想,怀疑齐王的真实意图,”
这一番话说出来,陆诀清醒了几分。
他脖子处突起的青筋消了下去,讥笑一声,朝太子走去:“张大人当真是太子的一条好狗啊,这种时候都不忘护主。”
“你!”张大人被陆诀这话起得脸红脖子粗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旁边的人忙去劝。
“齐王,孤劝你好好掂量下自己,你只是个旁审,手上也无任何兵权。”陆慎掀起眼皮,淡淡道。
他的声音听来很轻,但打蛇七寸,他戳到了陆诀的死穴。
没有兵权,纵使他外表如何狠厉,气焰如何嚣张,在将来可能发生的夺权之争里,他必将处于下风。
陆慎这句话无疑在陆诀心脏插了一刀,陆诀怒气更甚,在加上宋霜月一事,他此刻已然是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太子,没想到你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弄成如今这个模样,活像只丧家之犬……本王劝你别太得意了,不管是储君之位或是月儿,都会是我陆诀的。”
“月儿……你别痴心妄想了。”
陆慎一身血腥气,脸上丶唇上丶甚至是眼睫上都沾了鲜血,此刻目光沈沈地盯着陆诀,微微勾起带血的唇角,隐在黑暗里,这笑比不笑更可怕。
的确,旁边的大臣都未曾见太子露出这种笑,看似温和实则阴森冷厉,令人不寒而栗。
“月儿不再是你的外室,她居于东宫,是孤的人。”
“以后还会是孤的太子妃。”
这话一落下,陆诀的眼睛更是红的要流出血来,他强忍愤怒:“太子,月儿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