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的打扮是非常有辨识度的。至于浦原喜助,相貌上普普通通,但那个欠揍的气质,随口一描述,听者就确认了:就是那厮!
但她终究还是没听到自己渴望的消息,心中伴随着丝丝希望,一同燃起的,更多则是愤恨与烦躁。
“你为何不尝试抓捕他们?”
问题一出,全场的呼吸声都消失了。那些个分队长,甚至恨不得连心跳也停了。
所有人都知道,队长又不开心了。
“这次汇报过后,若各位队长许可,在下愿重返现世,继续搜索叛逆浦原喜助的下落,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挖出来!在下愿为碎蜂队长马前驱!”
这种摆明了就是在泄私愤的问题,和你为什么不戴帽子一样,怎么回答都是错。
所以乔木干脆也不回答了,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上级领导还要接见我,我还有用,我背后还有别的队长,但我愿意听您的话为您做事,您消消气,为了正事,放过我好吗?
但话音刚落,碎蜂一个瞬步,就来到他身前,蹲身一把薅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将他的头拽得后仰,直面自己。
“我要你有什么用?”
他进来半天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相貌。
一脸寒霜之下,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烦躁。
乔木知道对方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碎蜂本就是很有尊卑意识和纪律观念的下位贵族,抢在总队长之前截和,恐怕已经是她失态的极限了。
否则,她要是像前任一样放肆,又没有前任大贵族的身份庇护,无论总队长还是中央四十六室,都不可能容忍她长期执掌敏感的隐秘机动队。
她至今都稳坐二番队队长一职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守规矩、识大体”,还没野心,能让各方都放心。
但如果他因此就有恃无恐——不,哪怕是稍有倦怠,那挨顿胖揍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还是没悬念的。
谁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替他出头。
那样的话,他就必然要错过可以说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大事件”了。
所以他必须给点什么,暂时安抚住对方,至少也要让对方的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
“浦原喜助……”他犹豫着,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还私下托我给……两个人带话。”
他能给的其实不多。
四枫院夜一这个名字,是提都不能提的。
不提,挨揍。提了,他很可能要凉。
碎蜂拽他头发的手,更用力了。他险些喊出“疼疼疼轻点儿”,还好及时忍住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对方脸上的冰冷更甚了,“不仅放跑了叛逆浦原喜助,还私下与其串联?”
“浦原喜助,让我给您和八番队京乐队长带个话,说让您二位务必小心五番队的蓝染队长、九番队的东仙队长,和三番队的市丸队长!”
乔木再也不敢卖关子等对方追问,一口气说了出来,生怕自己一个停顿,对方就下狠手了。
浦原喜助怎么可能让他带话?都是他信口胡扯的。
胡扯之中,还要带上八番队队长。那可是总队长的高徒,是除总队长与卯之花队长外,瀞灵庭当前资历最老,也是公认大事上最靠谱的队长了。
可以说,不管是谁遇到大事儿,整个瀞灵庭除了总队长,没有人比他更值得求助与托付的了。
如果只是“浦原喜助托我给您带个话”,那这话的真实性和价值还在两可之间,很有可能会被解读为“利用旧事挑拨离间”。
可一旦带上了京乐队长,含义立刻就不一样了。
“挑拨离间”,直接变成了“求助”或“示警”。
毕竟谁也不相信,会有人吃饱了撑的挑拨京乐队长。
这个时候,那些旧事与旧谊,反而就不再是阻碍,而会成为助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碎蜂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但手上的力道却减弱了。
“在下知道,但在下不敢有丝毫隐瞒,”乔木心中稍安,“在下相信各位队长的判断力。”
“这件事,你有向别人提过吗?”碎蜂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乔木也挺起腰板,仰头看着对方:这个时候,他可不敢不观察对方的表情。
“没有,在下认为这是明显的挑拨离间。所以,在下打算只将此事汇报给您与京乐队长,由您二人决定,是否向总队长汇报。”
这话完全挑不出毛病,甚至可以说太懂事、太识大体了。
碎蜂就这么站在乔木面前,低头打量着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