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赋予我内心安定之时”,便请蓝染杀死他。
因为为了创造一个新世界,他犯下了太多罪行,谋杀了无数无辜者。如果未来他与存在本身就是个谎言的死神、与这个罪恶的世界和解了,那意味着此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道理的犯罪。那么,他自然该死,也必须死。
也就是说,东仙要早已谱写好了自己的结局:无论事业成功与否,他本人,都绝不会,也绝不能善终。
所有人都有资格生活在他一手开创的美好新世界中,除了他自己。
正因为如此,在蓝染的眼中,全世界,只有东仙要是不同的。
东仙要,不仅是唯一能理解他的人,更是他唯一发自内心感到敬佩、亲自为自己选择、用来时刻警醒自己不要被傲慢与狂妄吞噬的指路明灯!
他怎么可能只因为一场失败,就舍弃对方?就杀害对方?
那么,排除一切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一场戏,一场演给他看的戏。
目的很简单:让他拯救东仙要,甚至将对方带离那个世界!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能救你,还能带你离开那个世界的?”这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东仙要认真说道,“非要说的话,此刻的蓝染大人,是‘神’。”
“我并非在吹捧他的无所不能,但你也不该以普通人的视角,去揣摩他的能力。”
乔木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是个教训。
从没有人说过,《死神》中的灵王,就比《路西法》中的上帝和大天使差。
更没有人说过,灵王的力量,无法察觉到天使之翼的存在。
他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还好,跟着他出来的,不是蓝染惣右介。不然此刻,他死的心都有了。
“事实上,我们从未轻视于你。蓝染大人,当时是真的要杀死我。按照我们的约定,如果你拒绝救我,或无法救我,那么我就真的会死。即便是此刻的蓝染大人,也无法轻易从地狱带回一名队长级的灵魂。”
东仙要说道:“为了这个计划,我真的豁出了性命——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
“豁出性命,”乔木轻声重复了一遍,又问道,“这值得吗?”
“为什么不值得?”东仙要哑然失笑,“异界的客人,和异界的敌人,这二者的区别,完全取决于你们。我们只能被动接受,承受你们给我的世界带来的一切变化。好的,坏的,我们都没有资格拒绝。”
“想要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我就必须搞清楚,最大的潜在威胁,究竟是什么。”
他真诚说道:“我知道你在犹豫要不要杀死我。我不是来与你的世界为敌的,我只是来探查真相。如果你自问你的世界不是我们的敌人,那么,你就无需担心我。相反,如果你的世界真的打算对我们不利,那你就应该在此时此刻,毫不犹豫地杀死我。”
乔木沉默了。
在东仙要看来,或是友善,或是敌对,无非就是如此。即便更加细分,也不过是在一条坐标轴上,标出更多的点而已。
但乔木很清楚,真相绝非如此。
公司与调查员将他人的世界当成工具,这种行为能用友善或敌对来衡量吗?
显然不能。
人对猴子没有任何善意或恶意,人只是需要用猴子来试药而已。
因此给猴子带来的痛苦,显然不在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沉默了很久,东仙要也猜到了他的想法。
“工具,对吗?”对方很痛快地说,“这也在蓝染大人的预期之内,或者说,这才是蓝染大人本人的猜测。”
乔木闻言,微微蹙眉:“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掌握力量,然后复仇?”
“复仇……”东仙一脸怀念地说道,“很久以前,蓝染大人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他的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我告诉他,仇恨是我前进的动力,却绝不是我的目的地。我要的是革新,而不是复仇。”
“同样,”他认真说道,“我对伤害你们毫无兴趣,我只想保护我的世界。”
乔木默然。
这几乎称得上是满分答案了。
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终结项目,这个行为要如何界定?
恐怕只有高管联席会那群人,才能给出答案了。
在不了解“终结项目”的真相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东仙要。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