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暴露了……完蛋了……全完了……
她慌忙举起手中的手机,想要向乔木求救,但……不知何时,视频已经挂断了。
她连忙拨过去,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反而吓了她自己一跳,连忙将声音调到最小。
十秒……
快接啊?在做什么啊?!
二十秒……
是……是过隧道吗?
【暂时无法接通,建议稍后尝试……】
为什么还不接啊?!
挂断,再拨过去,依然无人接听。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对了,电话!
挂断视频,退出飞信,直接拨打电话。
一声长音都没有,一个女声响起:【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啪!”手机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绝望感充斥了她的全身。
她无力地靠在门上,双臂使劲抱住自己,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自己……真的被丢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其实只有几分钟,但对观月而言,却仿佛过了漫长的半小时。
她猛地回过神。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她还没到山穷水尽呢!
门外的人,根本不是来找她的。就算发现她是调查员了,也不见得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有足够的时间,认真规划。等那群人反应过来时,她早就怡然自得地再次消失、逃出生天了!
她根本不用怕的!
这几年,最难熬的这几年,她不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吗?现在只是被一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抛弃了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她狠狠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很用力,毫不留情。
这是权宫司教她的方法。每次祭祀,登台前如果感到紧张,就用这种方法,用疼痛来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
很快,灼热的疼痛就驱散了她的恐惧,她又回到了跳神乐舞时的状态。
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绝缘,只剩下灼热的脸颊,和冰冷的理智。
她很快就想通了一切。
她根本不需要翻窗逃走!
她可以从容地回屋,收拾行李。等门外那群人自行离开,或者等乔木回来打发走他们。
她甚至可以和对方吃顿晚饭,道个别。
然后,悠然地坐进出租车中,登上自己选好的班机,前往另一座城市。
几天后,再用其他护照,前往她想去的任何一个国家。
她松开环抱住自己的双臂,伸手捡起地上的手机,翻转过来,看着蛛网裂痕的屏幕,不满地微微蹙眉。
一会儿还要先去买一部新手机。
她刚直起身,想要回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连串闷闷的对话声:
“乔先生,你回来了啊。”
“他就是那个乔木?”
“你给我说清楚,我女儿怎么死的?!”
“让开,别挡着我回家。”
“站住!给我,啊!!!松手!松手!松手!断啦!”
紧接着,指纹密码锁解锁的声音响起,门开了。
观月扭过头,就看到门没彻底打开,但一张熟悉的脸已经探了进来,然后将一个双肩背包随手扔在地上。
“啊,抱歉,”那脸的主人双手合十,一脸歉意,“手机没电了,我回车厢拿上行李,就立刻赶回来了。没敢直接回家,就到楼下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观月呆呆地摇了摇头。
乔木见状,伸手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个人终端递给她:“麻烦帮我充一下电,脸上的面膜洗了吧。”
说着,就缩回脑袋,从外面关上了门。
观月低下头,看向手中对方的手机,按了几下开关键,没有反应。又持续按住开关键,几秒后,红色的电池图案闪烁了几下,屏幕就又黑了。
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双肩背包,不知怎么搞的,一根背带还是断的。
原本将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那层坚硬外壳,毫无征兆地,就裂开了一条口子。
……
见观月似乎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呆呆的,乔木就放心地关上了门,转身看向那四人。
“动手是吧?你给我等着”横肉男揉着右手四根手指,怒气冲冲。
乔木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报警了,你一会儿直接跟警察说就行。”
“报警咋了?你当我怕你?!”对方冷笑。
乔木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那个精壮男:“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