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义务。
那这个既不在乎亡妻,也不在乎奶奶的孙女婿,又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抬眼看了看那个年轻人,就缓缓垂下头去,最终也没说话,显然是不想说别人坏话。
年轻人被人们盯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立刻看向郑父和刘焱。
但这两人丝毫没有替他开口的意思。
他眼珠子一转,摆出理直气壮的姿态质问:“我是郑佳雯丈夫,我妻子被你们公司害死了,我还不能过问了?!”
乔木懒得再搭理他,而是看向刘焱,就这么一直盯着对方。
中年警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视线在两人间来回逡巡,也渐渐品出些味儿来了:
在楼道里的时候,这个乔木就一直盯着那个刘焱,对其他人都不在意。
看来这两人之间有故事啊。这次这事儿,很可能就是这个刘焱策划的,针对这个乔木的。
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原因很简单:此刻所有人里,就这个刘焱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必要性,简单来说就是可有可无。
乔木看得刘焱都有些毛了,才收回目光,回身问老太太:“奶奶,我冒昧问一句,您孙女的死因是什么?”
他打算再试探一下这个刘焱,看看这家伙到底想要什么。
老太太有些激动地抬头看向乔木,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就是猝死。”
“猝死?”乔木一时没想明白。
“奶奶,所有突发性的非正常死亡都叫猝死,”观月开口了,“他问的是,您孙女尸检报告,或死亡证明上写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老太太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不识字,”郑父不耐烦地说道,“雯雯的死因是什么器官衰竭之类的,你们公司说是疲劳过度。”
说到这里,他又来劲了:“我找大夫问过了,过劳死根本不会导致器官衰竭,都是心脏或脑子出问题。器官衰竭,都是重伤失血,或者中毒,才会出现的。”
他指着乔木厉声说道:“肯定是你们公司草菅人命,事后还想用钱掩盖犯罪事实!”
随即转向警察:“你们就不管?!”
中年警察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内蒙的刑事案件,我们没有管辖权,想管也管不了。除非你现在就能拿出证据,证明乔先生和你女儿的死有直接关联。不然的话,建议你回你们那报案。”
郑父自然知道这个,他就是故意闹腾,以示自己不好欺负。待会儿调解的时候,让警方向着自己,给自己多要点。
郑父说出“器官衰竭”,后面的对话乔木就没听了。
“多器官急性衰竭?”他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郑佳雯不是死了,而是留在项目里了?
但她为什么之后没露面?难道是吓坏了,躲起来了?
那项目终结后,她岂不是已经没了?
“没错,就是这个!”郑佳雯丈夫听见了他的呢喃声,立刻指着乔木,对警察说,“您看,他根本就是知情!他跟郑佳雯的死有关!”
中年警察征询地看向乔木。
她不想管,但执法记录仪在胸前,他不能听而不闻。
“我不知道郑佳雯的事儿,但我确实知道这个病,”乔木坦言,“或者说,甭管国内国外也甭管哪家公司,但凡在我们这行多干几年,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是职业病?”中年警察眉头都拧在一起了。
多个器官,还是急性衰竭,听着就怪吓人的,比坐骨神经痛、滑囊炎、尘肺什么的恐怖多了。
“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业务的?”
“同志,”刘焱突然开口了,“既然乔先生和老人家话都说开了,他今天也没法立刻给答复,我看今天先这样吧。等他们公司来了消息,我们再另外联系,怎么样?”
中年警察看向他,面露异色。
这家伙毫不掩饰急于脱身的打算。他几十年的基层经验,敏锐察觉到,这个刘焱,似乎很害怕那个乔木正在谈论的话题。
这让他更好奇的同时,也更坚定了置身事外的决心。
“乔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们有错在先。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也请您体谅我们身为死者亲属的心情,我们在此也向您诚挚道歉,您看这样行吗?”
刘焱一脸真诚。
眼前这家伙真的是年轻气盛不怕死,什么都敢往外说。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什么器官衰竭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