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
“这是什么?”达吾提没听他们客套,打量着墙上的地图。
“咱们这次行动的地图,老方不知道跟哪搞来的,说这么弄才有氛围。《大决战》看多了。”
“森林?”达吾提皱着眉头。
邬工白了他一眼:“废话,一百多号人呢。要么城市要么森林,还能跑草原、戈壁滩去?”
“用你说!”达吾提头也不回地怼了一句,“我是好奇他们为什么不选城镇作掩护。”
达吾提一路上都没和乔木三人这么说过话,一直都谨小慎微的。看得出来,他俩应该很熟悉。
“就是因为他们没选城镇,才让咱们先去试探一下。否则就直接格杀了。”旁边一人插嘴道。
乔木打量着房间里的人,大家对这话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提前聊过了。
“你们能接受?”
“接受什么?任务吗?”说话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除了取消保底,我什么都不接受,我有的选?”
他摇了摇头:“我是说同行相残,你们怎么看?”
那人想了想:“我觉得无所谓,既不是同事也不是同胞。一群没交情的外国人,指不定在项目里还有过节。”
对方说话时,乔木一直在观察其他人的反应。除了卫怡那丫头有些犹豫,大家都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邬工也笑着劝说了一句:“咱们调查员还是要遵守命令,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还是交给上面的大人物们去考虑吧。”
见此,乔木心中了然。
他敢说他手上调查员的性命,大概率是全场最多。毕竟想在项目里干掉其他调查员,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项目里的调查员,比蟑螂都难死。
即便如此,让他莫名其妙冲进别人家里,把别人弄死,他感情上是无法接受的。
这不是圣母不圣母,而是一个千百年来所有持戈者都要面临的问题:为何而战。
到现在,公司都没有对这次行动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相信很多人都和他抱有同样的顾虑和疑问。
所以他从第一次行动开始,就一直不伤人性命。哪怕杜夫妻对他下了死手,他依然在对方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后停手了。
但眼前这群人,对这种事情,毫不迟疑,真的就是“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这些调查员肯定不是心理异常者,但绝对是对生命没什么敬畏的那一类。唯一能约束他们的,只有强权。
震慑他们的力量是有序的,他们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震慑他们的力量是狂暴的,他们就会化身暴君的刽子手。
想到此,他有了一种明悟:这群人,是被王宗江精心挑选出来的!
他不相信西北的战斗类调查员都是同一类人,更不相信公司分队时会把同一类人分到一起,让他们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公司真的有举起屠刀的需要,也会额外组建保密程度更高的特殊队伍。
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王宗江拿到指挥权后,利用手中的权力,调整了最初的队伍组合,将这群人抽调出来。
抽调出来做什么?
正想着,有一群人鱼贯而入,正是那个老马,将其他人也叫进来了。
“一共15人,本来是16人的,但那个倒霉娘们脾气有点怪,我们搞不定,就把她踢出去了。南方人脑子都不正常,秀逗了。不像咱们北方人,就是爽快。”
邬工说完,就主动给在场的人做起了介绍。
果不其然,除去乔木、谷月和卫怡,其他12个人,有9个是西北的。
介绍到他时,他又成了被人围观的珍奇异兽。
他表面腼腆地说着自谦的话,心里冷笑连连。
抽调出来做什么?当然是对付他。
之前那些同事,知道是他本人后,至少也要和他自我介绍一下,再换个微信。如果能找到共同话题或共同熟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现在房间里这群人,确实对他表现出了强烈的关注与好奇,但如此宽松的对话环境下,却没有一个人试图和他套近乎。
为什么放弃?因为知道双方是敌人。
甚至可以进一步猜测:因为知道对方很快就是死人了。
王宗江为什么要抽调这么一群对生命没有敬畏、对杀人毫无心理负担的人?
当然是为了杀他。
还真是大手笔啊。
他甚至已经猜到对方为什么这么选了。
邬德炎已经说过了,西北人才凋敝。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