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平贵却不能不在乎。他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见对方根本不看他,只加重语气说道:“我不想再听到这种羞辱性的话!”
说完,他也不给这两人继续纠缠的机会,直接看向另外两名心理异常者:“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
大义凛然此刻乖巧得像一只小白兔。
摸鱼者却举手了:“我就补充一点。丁工指责乔工收留通缉犯、拒绝征调。但我们几人都没有收到乔工的征调通知,就连那个观月惠美的通缉令也被人撤下去了。”
这话立刻引来了好几人的关注。
丁迎冷冷注视着这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同事,心中冷笑:刚被人讥讽是狗,就迫不及待摇尾乞怜了?
卓平贵却并不意外。
他知道这些心理异常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然公司也不会把这群人全都集中到风控部。这位看来也是不甘寂寞,想抓住机会站队。
摸鱼者自然知道这群人误会他了,可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想和乔木扯上关系吗?一点都不想!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怕死。
此刻屋内八人,除了乔木,就只有他参加了特别行动。
这些当时身处国内的人,自然无法理解,就在现实中,二十多名中阶调查员,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甚至P10坐镇的公司营地内,死得不明不白、没个结果……
这件事情,对他们亲临一线的调查员而言,是何等震撼、胆寒。
他可不想两个月后,自己因为尸体腐烂,才被人发现死在出租屋的床上。
所以,他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更不在乎自己这么做会得罪谁。
既然发现自己被丁迎拽上贼船了,在不确定乔木是不是睚眦必报的情况下,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撇清自己。
之后再找机会报复丁迎这娘们。
摸鱼者说的事情,卓平贵来的路上就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那个观月惠美的通缉令是被谁撤销的,更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撤销。
前不久,公司给乔木发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慷慨褒奖,五百万现金,加十万积分,以及等同于独立终结一个高风险项目的代币奖励。
对方舍弃了代币奖励,换取了另一项一次性特权:由他本人支付全部费用,为冯硕的植物人亲弟弟提供亲友医疗服务。
当时大家都觉得稀罕,拿这事儿当八卦聊。觉得这小子就算想组建自己的势力。但选择一个和自己有过矛盾的心理异常者,实在不怎么理智。
现在真相大白了:人家不是在拉拢那条疯狗,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情人。
“你们怎么看?”卓平贵依旧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起了在场其他人。
孔佳韵也聪明地没接茬,而是一个眼神,将捧哏的任务,甩给伍方升和柯端文。
急于向领导解释的伍经理抢先开口了:“既然通缉令被撤销了,那确实没理由再抓捕对方。我一会儿下会就撤销逮捕令,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个误会。”
“误会?”乔木冷笑,“你们的人未经许可闯进我家,攻击我的女朋友,弄坏我的门锁,还吐得满地都是,这叫误会?”
伍经理不说话了。他又不是真的要调解此事,不过是借这个机会,通过向乔木释放善意,让领导意识到他的真实立场罢了。
“吐得满地都是?”最轻松的柯经理,则疑惑地看向三名心理异常者。不过两人的表情都无懈可击,看不出什么端倪。
丁迎则直接回怼:“确实不是误会,可没人会因为误会而弄瞎别人。”
不过乔木已经懒得搭理对方了。
卓总又适时问道:“那个……”
一见领导支吾着,明显是忘了苟峻的名字,孔副总立刻贴心地接过话头:“乔工,你能说说,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激烈的手段吗?”
“激烈吗?”他故作惊讶,“我爸那个年代,耍流氓可是要枪毙的。相较之下,只是弄瞎他,已经充满人道主义关怀了。”
“你是法官?可以直接定罪?”丁迎冷笑,“看那女人几眼就是耍流氓?你是不是要到大街上剜人眼珠子?”
乔木依然视她为空气。
两位总监则对视一眼:这个话题不用聊下去了。再聊下去,对方年轻气盛之下,指不定要放什么狠话了。
孔副总适时提议:“我觉得不管怎么说,整件事情的起因都是误会。既然是误会,就没必要分出个对错。毕竟大家都是同事……”
正说着,她面前的个人终端震动了两声。
她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