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黯淡,并逐渐消散,最终在几乎不成人形时,彻底支持不住,瞬间崩散殆尽。
自始至终,这个灵魂都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甚至并未表达出任何情绪。
乔木看着自己的左手,那股极度不祥的力量,依然在侵蚀着他。他直接驱动灵压,将这股力量强行逼出了体外。
他大概能猜到这是什么:虚空的力量。
他之前没有躲避,不是不害怕虚空的力量,而是不害怕这股虚空的力量。
究其原因,这股力量太弱小了……
“我没有办法带走它们,它们已经没救了。”回到德莱尼身边,乔木开门见山。
听到这话,维伦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那……他们也无法被唤醒吗?”一名圣骑士,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那里面,毕竟有许多他的亲友、同僚、族人。
“他们已经被污染了,”乔木遗憾摇头,“从被德欧里的碎片吸引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那名圣骑士面露失望。
但旁边另一人则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德欧里?污染?”
“就像克乌雷,”先知提醒道,“纳鲁的疗愈,需要灵魂,需要无私的奉献。”
那人恍然。
“没错,”乔木赞同,又补充道,“德欧里的情况还要更复杂一些,它临终时应该已经滑落虚空的深渊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完成最终的转变……”
“不提这些令人难过的往事了,”维伦略显粗暴地打断了他,“既然连你都束手无策,我们也只能暂时静观其变了。”
随后,在他略显诧异的表情中,对方甩给他一个眼神:“先回沙塔斯吧,罗姆尔应该也要回去了。”
见状,他也没再说什么。
直到一行人返回沙塔斯,先知支开了那些圣骑士,才歉意地对他道:“我为刚才的粗鲁与冒犯,向你致歉。”
“纳鲁在力量耗尽后,有可能会转化为虚空生物,熵魔,”乔木平静道,“他们还不知情?”
听到这话,维伦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你……”他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能报以苦笑。
“熵魔……”他咀嚼着这个词,“连我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即使在纳鲁一族中,这也是很罕见的情况,”乔木点头,“作为圣光的生物,想要耗尽它们,实在太难了。它们通常在被耗尽之前,就已经战死了。”
维伦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从未想过,自己与纳鲁一族朝夕相处了上万年,有朝一日,竟然还要从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外人”那里,了解盟友的另一面。
“在奥金顿,你有什么发现?”他彻底收起了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权威心态,真诚地请教起来。
“德欧里和克乌雷的情况有所不同。克乌雷只是过于虚弱,但并未向虚空转变。所以那些兽人先祖的灵魂,是自愿奉献自己的。
“但德欧里不同,它在死前几乎已经算是虚空生物了。所以它的碎片,这些年一直在向外界逸散着微弱的虚空之力。”
听到这里,维伦略显不安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旁听”,他依然招呼乔木向人少的小路走去。
“克乌雷应该只是汲取维持自身生存的最低限度的灵魂。但德欧里的碎片,会遵从生前的本能,将周围的一切,都扭曲成虚空生物,包括它的食物。
“这也是幸运的地方——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它的转化并未完成,残余的碎片也不多,所以一千年来逸散的虚空之力也很少。
“而且其中绝大多数,又都被它用来污染那些灵魂了。所以,这些力量并未显著影响到生者,尤其是那些奥金尼祭司。”
否则德莱尼们等不到兽人的入侵,就要先迎接奥金尼发动的叛乱了。
“和克乌雷说的基本一致,”维伦叹了口气,“这次回来后,它告诉我了一些事情,但说的没有你这么详细。”
对方随即补充:“当然我也能理解。即便是纳鲁,这也是一种极其艰难的境遇,更难以对他人启齿。就像我,一千年来,都没能鼓起勇气,向我的族人说出真相。”
先知肯定是知晓纳鲁的虚空化这一真相的。
一千年前他们坠落在德拉诺世界的唯一原因,就是三位纳鲁之一的卡拉,在漫长的逃亡中耗尽了虚空之力,开始向虚空生物转变。
克乌雷和德欧里,与自己的同胞打了一架。
为了保护剩余两位纳鲁,维伦不得不将卡拉放逐出他们的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