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送鞋了，”听了这话，老太太经验丰富地将自己刚刚的提议否决了，“变化多，说明她是个浪漫主义的女孩子。你不懂吗？浪漫一点丶夸张一点丶天马行空一点的礼物她肯定喜欢……”

……真是这样吗？李晏涯听得云里雾里。

“所以，我应该送什么？”

老太太神秘一笑：“你听说过歌神吗？”

“我知道，张学友，他的演唱会‘七杀’了，警察第七次抓到了想去看他演唱会的嫌犯……”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送九十九朵红玫瑰，”老太太打断他，“你没听过张学友的一首歌叫《你最珍贵》吗？送花是最保险又最浪漫的选择。”

“您的思路有点迂回……”

送九十九朵红玫瑰？也不是不行。但是，殷怀月万一误解成他是对她告白了岂不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他转念一想，这样不是更好吗？

“我这个提议可以吧。”老太太问。

“非常可以。”李晏涯若有所思。

正说着，天上掉下来几滴雨珠，砸在他头顶。老太太见状说：“我先走了，记得去买把伞啊。”

李晏涯和老太太告别，老太太刚走，就见到殷怀月的白衣蓝裙的身影飞奔而来。

李晏涯仔细一看，她脚下踩着人字拖，手里撑了一把五彩斑斓的雨伞，脖子上的项圈已经拆掉了，和牵引绳一起攥在左手里。

她呼呼大喘气跑到李晏涯身边站定，把伞举高遮住李晏涯：“下雨了，快回俱乐部吧。”

殷怀月正在心里庆幸，她刚刚脑袋一热跑去买拖鞋的时候也没有手机，得亏裙子口袋里有几十块零钱，否则又得光着脚回来找李晏涯借钱了。

李晏涯拿过她的伞，说：“下雨就别用走的了，打车回俱乐部。”

两人拦了一辆的士，通往艾格路的路上，车厢内的沈默和尴尬随着车子一齐摇摇晃晃。殷怀月屈着脚趾，双眼放空，已经被尴尬淹没了。她偷偷瞟了眼李晏涯，这人气定神闲，没在偷笑她，是个好人。

好不容易到了俱乐部门口，殷怀月一下车，长长地松了口气。她的宠物生涯即将结束了，只要拿到她的手机……和内丹。内丹现在暂时拿不到了，先拿个手机吧！

李晏涯把伞给了殷怀月：“等我一下。”他自己进了俱乐部的玻璃大门。

殷怀月捏着伞柄嘀咕：“千万别在这关头变成狐狸了，千万别……”

李晏涯的身影从玻璃门后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她觉得他的形象忽然高大光辉了起来。

“之前充过电了，可以用。”他把手机递给殷怀月。

她霎时心花怒放喜笑颜开：“谢谢啦！我回家了，再见。”

“你住哪里？”他问。

“成华。”

“挺远的，我送你吧。”李晏涯提议道。

“哈？不用了吧，你不训练吗？”

“十点后才开会，现在没事。”

于是两人又坐上了同一辆车。

这一次，殷怀月与手机久别重逢，发微博聊微信忙得不亦乐乎。李晏涯也在玩手机，他正在成华公寓附近的花店上下了一单玫瑰花。

下了车之后，殷怀月再一次乐呵呵地和李晏涯招手：“拜拜，有缘再见！”

“等等，”然而李晏涯叫住了她，“我有东西要给你。”

莫非李晏涯打算把她的内丹还给他？！

殷怀月瞪大了眼睛，也顾不上玩手机了。

李晏涯穿过马路，渐渐消失在九点多上班的人海之中。过了一阵，他又在她的翘首以盼中出现了——手里捧着一大把红玫瑰。

……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李晏涯倘然自若地朝她走来，殷怀月惊讶不已。

这难道不是告白的标准姿势吗？

失望之馀……她竟然还有一点小激动。

然而，他把这一大捧玫瑰花往前一递，只是笑着说：“谢谢你。”

殷怀月等了三秒，没有等来下一句。比如“我暗恋你很久了”之类的话。

……谢谢是什么鬼啊！有人送玫瑰表示感谢的吗？

而且，为什么李晏涯要感谢她？

街上人来人往，有好事路人提前为他们鼓了掌：“恭喜恭喜！”

殷怀月如坠迷雾，茫然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了玫瑰：“……呃，不用谢？”

“嗯，我先走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