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以前你可是和我一起睡的，现在又翻脸不认了。”橘猫缩回了手，气鼓鼓地说，“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李晏涯闭上眼，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橘猫的胡搅蛮缠：“你本来就有生存能力……妖精的智力和人类没什么分别吧，难不成你还想待在这里？”

“蹭吃蹭喝很快乐，试问谁不喜欢。”橘猫大言不惭。

“以后不会有这种机会了，出去找份工作吧。”

“靠，你变心了喵！”

“我又没对你动过心。”李晏涯说得十分冷淡，“猫和猫妖是有很大区别的。”

橘猫又问：“那你怎么看殷怀月？”

“嗯？和你不一样，我认识殷怀月的时候她是个人形，先入为主了。虽然她其实是个妖怪，但给我的印象总体上还是个人。”

橘猫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你试图和她谈恋爱的理由？”

“你的思维很跳跃，”李晏涯夸奖了橘猫一句，又说，“没有理由。”

橘猫嫌弃地捂住鼻子：“恋爱的酸臭味……我要吐了。”

“人和妖精谈恋爱还是很有压力的吧，”李晏涯把自己准备深夜自我面谈的问题搬出来，与其自个儿琢磨，不如问问同为妖精的橘猫，虽然橘猫看起来不太靠谱，“毕竟寿命差距很大。”

“你竟然想得这么多，看开点啦，”橘猫无所谓地说，“今朝有酒今朝醉。”

“有道理，”李晏涯说，“你见过人和妖怪的情侣吗？”

“见过啊。”橘猫的确见过一些人妖相恋的情侣，甚至是夫妻。不过他眼前浮现的，却是小时候母亲与他说起的一些故事。古时候总是有人与妖精相恋的传说，其实有不少的确是真事。相传在唐朝时有个女子，婚后与丈夫琴瑟和谐，其实她瞒着丈夫一件事，她是只妖精，也因此忐忑不安。十几年后女子病重，临终前与丈夫坦白了这个秘密。丈夫十分惊愕，但仍原谅了她的隐瞒。数日后，妻子离世，被褥上只剩下一只狐狸尸体。橘猫听到这个故事时，就和母亲说“人妖殊途”。毕竟不管怎么看，丈夫是受蒙骗的一个。深爱的妻子变成一只死狐狸，这该是多大的打击……

“不过我觉得，既然你们了解了彼此的真实身份，一人一妖互相坦诚，这样不就好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何必看得这么远，”橘猫说，“说不定半个月后你们就分手了呢。”

“忽略最后一句话，你说得不错。”李晏涯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呢？既然那些差距是客观存在的，这种担心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他又闭上眼：“就这样吧，睡了。”

橘猫和所有猫咪一样，夜里反而比白天精神，见其他两个都要睡了，他百无聊赖地在床板上磨了磨爪子：“这就睡了？明天记得给我咨询费，话说回来我也算你们的月老了……”

第二天早晨李晏涯是被两只妖精吵醒的。

这种感觉很熟悉，有点像是橘猫猪头还是一只猫的时候，他经常一大早被猫到处乱蹦跶的声响吵醒。这回换成了两个人，这声音就有点大了。

殷怀月和橘猫一站一蹲正在翻箱倒柜，左边墙面的柜门全被打开了，个个大张着嘴。

“你俩找什么呢？”

李晏涯半梦半醒，他一看手机，这才六点，看来动物的生物钟和人类很不一样。

“新牙刷和牙膏。”殷怀月扭过头来，她没穿鞋子，垫高了脚伸手去够最上边的柜子，两只手臂又长又细，白晃晃地从李晏涯眼前晃过。

橘猫把柜门一摔，一屁股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人类真麻烦，还得刷牙。”

“猫也得刷吧，我记得用猫咪专用的牙刷牙膏，防止什么牙齿疾病的。”殷怀月也不找了，拍拍手，在转移上坐下，吊儿郎当地晃来晃去。

“滚啊！我是一只原始猫咪。”

李晏涯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彻底弄清醒了。他抓了抓头发，下了床。柜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好似进过贼一样。他望哼着小曲在转椅上转来转去的女人脸上瞥了眼。橘猫也就算了，殷怀月怎么也这么自来熟……昨天还瞧着可怜兮兮的。

“新牙刷放在床头柜，没有毛巾随便水洗个脸吧。”

殷怀月停下了转动，奇道：

“你把牙刷放床头柜干嘛？”

“不行吗？”李晏涯揉了揉眼睛，“下次别这么早起床。”

“我知道，你是电竞作息。”殷怀月翻出来牙刷，飞似的冲进了洗手间，白衣红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