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隆听了反倒高兴,他说道:“若是如此,算我一个。对了,殿下若是这么做,我会带许多追随者来的。”
费里莫洛马上回答:“我不会为难我父亲,我有十成的把握会离开,你现在就去召集人,我收拾下就去找我父亲。若是见到预言石前的火光冲天,你就带人去城外找赫斯,他在哪里等我。”
不一时,费里莫洛就进入预言石后面的大厅。霜牙的预言石是狼神和他的子民对话的地方,这块刻着狼神形象的巨石在这里屹立千年而不倒。大厅是巨石后面的木石建筑,被用毛皮加固。到今天,这座大厅已经换了十二位酋长了,现任的第十三任酋长名为奎诺加尔,就是费里莫洛的父亲。失落和颓废将这位过去勇猛无比的战士变为一个蓬头垢面,双眼迷离的醉鬼,他沉浸在失去妻子和父母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并且,由于她们的灵魂早已离去,他再也无法见到她们后,他就终日以纳妾和喝酒来折磨自己。那件酋长的霜寒链甲他已经四年没碰过了,同样,他的钢铁断骨刃也四年没碰过了。也是四年前开始,费里莫洛不再和他说一句话,父子间不再亲密无间,而是形同陌路。
怀着复杂的心情,费里莫洛走进了大厅,果然,他还是老样子,摊在中间的位置,手里还拿了一大罐酒。两边的人今天有些奇怪:左边的霜牙萨满领袖,他的舅舅瀚海萨满议会的多姆今天不在;右边的霜牙将军弗列昂似乎格外紧张,不停地擦汗;弗列昂身边的因该就是梅里约克的使者,但这几个人的架势怎么看都像是来打劫的,因为派武官来当使者是发动战争的前兆。费里莫洛知道这回逃不开一场战斗,所以他警惕的将斧头握紧,小心的走近,但是父亲一边喝一边吐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无心防备。
这种情景他不知见过多少次了,他面前的父亲还能否站起来都是问题,他还能做什么主?所以费里莫洛不做任何争辩,他小心的站在门口,等待这几个使者先动,自己好师出有名。不料对方也不做任何动作,双方开始了一场冷战,寂静而又无声,谁也不愿打破这寂静,毕竟费里莫洛八岁就已经开始杀戮,上次战争期间多次带领部队打胜仗,还亲自与敌将对阵与两军阵前三十三战不败。
所以,这几个武官其实有些没底。正当双方对峙之时,奎诺加尔猛地咳嗽了几声,将酒罐丢在一边,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缓缓走下床,走向自己的武器,那柄长两米的大刀钢铁断骨刃面前,这口杀敌无数并且见证了他和妻子爱情的武器,有巨大的刃,刀背还用一颗颗狼牙装饰,看上去如同是地狱之物。他仔细审视刀,没说一句话。
终于,那几个武官忍不住了,他们中的一个开口道:“酋长您还是快做决定,是站立您的逆子还是全族受罚?”
奎诺加尔听了,大手一挥将大刀提起。这个棕皮肤,脸色微红,身高两米以上的大胡子硬汉似乎回到了过去。他开口吼道:“受罚?那就来吧!我奎诺加尔就一个儿子,斩了他,我不是绝后了吗?你等连战场都没上过,还有脸来威胁我,都给我去死!”
这时费里莫洛仿佛看到了逝去了多年的爷爷,他和父亲一样沉浸在痛苦中过,但当他们走出来时,他们都性情大变,变得刚烈而又暴躁。而此时的父亲更是加的暴怒,他平时淡淡的笑容消失了,代之的是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倒竖的眉毛,龇开的獠牙,还有脖子额头上绷紧的青筋。
那几个武官吓傻了,他们还未做任何抵抗或是逃跑就被奎诺加尔一招霸王斩砍倒在地,这时门外那几个武官的手下听到了帐内的动静,探进头来看,见到长官血溅三尺,身首异处的场景,吓得抱头鼠窜,这时奎诺加尔见了,将刀杆往地上一磕,飞奔出大帐,待费里莫洛冲出来看时,他只看到父亲将间隔十几米的九个人尽数斩杀。费里莫洛激动之余赶忙对着父亲大喊:“铁狼,你还行吗?”
奎诺加尔立即回头应道:“还行,就是酒喝多了,要吐!”
接着,他就对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哇哇大吐,吐完,他朝儿子点了点头,把刀往肩上一扛大声叫道:“我们得计划下下一步怎么走了。卫兵,洗地!”
费里莫洛,面带激动,随父进帐。另一边,志和行路多时后终于来到了先祖之地,这里,果真如同休伊等人所描述的一样:阴风怒号,愁云惨淡;四周不见任何活物,哭泣的厉鬼在谷中徘徊,冤死的灵魂在喋喋不休的重复自己的往事,战死的英魂在山谷中舞刀弄枪,永不停歇;地面上,流动的水散发着阴湿的气息,泥土上生着厚厚的苔藓,每走一步都十分费力;树木枯萎,生命消失。
作为高原区不结冰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