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傅明杰听到这句话,他会笑,也一定会打趣地问许楠,那我是你的什么人呢?
可惜,傅明杰听不到。
两个小时前,他从昏迷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脑袋炸裂般疼痛,喉咙也干得如同冒火,意识有些模糊,稍微晃动一下头,便会感到天旋地转。
脸上有粘粘的液体,带着血腥味,傅明杰知道自己的头被打破了,应该流了不少血。
“哗哗...”
有流水声响起,也有马达声,似乎就在周围,也好像在身下,自己像是被关在船舱里。
过了一会儿,头顶的盖子被掀开,有星光照进来,傅明杰看到两个壮实的男人走下船舱。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傅明杰挣扎了一下,望着两个男人,继续道:“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一大笔钱。”
两个男人没有任何遮挡,肆无忌惮地站在星光里,其中一名长发男人望着傅明杰,抬脚踩了上去。
“我们知道你有钱,明华集团的大老板能没有钱吗?”
长发男人用鞋底碾着傅明杰的脸,嘲笑道:“傅老二,你上次多威风啊,现在怎么像个孙子一样?”
说着,长发男狠踢了傅明杰一脚,转头对另一人吩咐:“鬼三,咱俩先把他拉上去,虎哥还没来电话,也不知道要不要留着,别再给憋死了。”
傅明杰猜出了原因,没有再说话。
他的头晕得厉害,也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毫无挣扎地被两个男人拖上甲板,又架下船,拽进一栋木屋。
拖拽的过程中,傅明杰扫视了一眼周围。
这里应该是一处偏僻的芦苇荡,周围都是江水,唯有这栋木屋孤零零地藏在芦苇丛中。
宁城的市郊没有这样的地方。
自己被打晕后,这些人应该是选择水路离开,这里很可能是宁城周边的某个县市。
木屋建得比较隐蔽,周围长满一人多高的芦苇,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有船经过,恐怕也很难发现。
被推进门时,傅明杰扫了一眼木屋内的结构。
木屋有三个房间,外边算是一个小客厅,最右角是过廊,向外好像是邻水的木架台,应该是另一个出口。
“鬼三,老四,你俩把他关小仓库,帮牢实点,别跑了。”长发男吩咐了一句,随手脱去上身的花纹衬衣,扔在一侧的破沙发上。
“跑不了,这里全是水,跑了也是浮漂!”
鬼三回了一句,抬脚将傅明杰揣进小仓房,又转头说道:“长毛,船上还有些酒和酱猪蹄,你去拿下来吧,咱们再煮几袋方便面,我特么都要饿死了。”
长发男点头,打着手电走出木屋。
小仓房是三个房间中的一间,里面乱七八糟地堆了不少东西,多数都是生活用品,看来这地方经常有人居住。
因为头晕得要命,傅明杰被踹进仓房后,整个人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妈的,装死呢?”
鬼三上前踢了一脚,揪着傅明杰的衣领,将他拖了起来,并让老四找来一根绳子,把傅明杰牢牢地绑在一根房柱上。
小仓房的四壁无窗,里面也没有灯,门被关死后,房间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等了一会儿,傅明杰睁开眼,适应了一下黑暗,开始不停地大口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刚才,那个长毛提到虎哥,傅明杰也便猜出了对方的来路,虎哥应该就是金虎,这次恐怕要凶多吉少。
另外,这里太偏僻,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找过来,要想活下去也只能靠自己。
可是,怎么解决外边那三个人?
如果硬拼,凭借一双拳头根本打不过三个人,更何况自己现在浑身是伤,与一人对打都很困难。
傅明杰依旧在不停地吸气,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左右望了望,随后开始小心地扭动身子,将同样被绑住的双手靠近了腰间的皮带扣。
皮带扣是一个很正常的宽边金属扣,当傅明杰费力地解开后,用两个手指从皮带扣与皮带的连接处取下了一把三棱手刺。
三棱手刺很小巧,两边开刃,握在手中也仅能在指缝处露出不到六公分的长度。
傅明杰将三棱刺握在手中,小心地割着手腕上麻绳,只要有脚步声临近,他便立刻将三棱刺倒转在手心,垂头装晕。
很快,绑在手腕上的麻绳被割断了几根,立刻松垮起来,傅明杰并没有将麻绳脱落,而是继续保持被绑的状态,开始挑断身上的绳子。
木屋的空间并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