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傅明杰让王琪来安排岗位,一是为了表示信任,再则也是不想让没本事的人担任重要岗位,王琪的事业心极重,对此必然会有衡量。
柳逸见状,小心地问道:“傅董,咱们集团还用人吗?我有一个同学的能力也不错...”
不等他说完,傅明杰将手中的简历拍了过去,笑道:“小子,现在就开始想拉人头啦?觉得不错就找来我面试,要是不行,可以去工地搬砖,那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柳逸笑着挠了挠头,却也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
许楠所说的聚会定在了今晚。
从集团大楼离开后,傅明杰和许楠先乘车返回别墅,各自换了轻便的衣服,又给在家的傅凡安排了晚饭,这才让陈平将车开到了左岸清苑。
左岸清苑是江对面的一处文化餐厅,装修风格简朴雅致,处处透着文艺气息,深受文青们的追捧。
傅明杰来过这里,挺喜欢这里的就餐氛围,虽然说不上池馆水榭映青松,却也有几分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
文悦是宁城日报的记者,和许楠是大学同学,她的丈夫骆远庭则是一位颇有知名度的作家,并在宁城作协任副主席一职。
通常,谈及古代文人的风骨,世人多以挚诚以及磊落峻爽来赞誉,因为他们的确做到了这一点,有着如此难得的气节。
当下,文人的风骨和气节早已放弃了弘道济世的责任、他们已然游走在亦学亦官亦商的灰色地带,在追求着名利的同时,也将用缱绻性情和慵懒惰性当做了所谓的风骨。
另外,在这所谓的风骨中,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不知所谓的傲,大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幻觉。
骆远庭便是如此的一个文人。
他很傲气。
当许楠与傅明杰走进包间时,文悦起身介绍,骆远庭只是与傅明杰略握了一下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好“
骆远庭的父亲原是宁城人大的主要领导,后因病过世,虽然老爷子没了,可骆远庭的公子派头不改,再加上自身为知名作家的傲慢,根本没有把傅明杰放在眼里。
宁城的各家公子,傅明杰早就知晓,自然也听说过骆远庭这号人。
落座后,傅明杰站起身,举杯道:“文悦,诸位,不好意思,我们来得有些迟了,我先自罚三杯!”
因为安顿傅凡的晚饭,傅明杰和许楠的确来晚了一些。
不过,傅明杰并不在意骆远庭的这幅德行,他只是来向文悦表示感谢,更主要的是不想驳了许楠的面子。
说罢,傅明杰痛快地喝了三杯白酒,而后重新坐了下来。
“傅老板真是好酒量,佩服!”
骆远庭见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古人常说士商不同途,傅总能来赴宴,说明看得起我们这些文人骚客,我敬你一杯。”
士商不同途,是士子看不起商贾之人,骆远庭好像是说反了,其实就是在贬低傅明杰。
骆远庭刚及四十岁,长得干瘦,宽大的金丝镜框后,一双眼睛似睁未睁,总给人一种睡不醒的感觉,偏偏目光里又带着几分邪性。
“客随主便,多谢!”
傅明杰笑着举起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书店里,傅明杰曾翻阅过骆远庭的书,觉得文字一般,常以描写社会阴暗面来博眼球,而且有些情节很粗俗,和他眼中的邪性一般无二。
“哎呀,傅总爽快,我也敬您一杯。”
“是呀,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也提一杯!”
很快,在座的其他人依次举杯敬向傅明杰,算上之前的自罚三杯,傅明杰一口菜未吃,半斤白酒已是下腹。
刚才一进门,许楠便看出气氛不对头,可已经来了,没法转身就走。
另外,她觉得这些人与傅明杰并不熟,没有理由做出为难的事,何况文悦还在呢!
看到这样无礼地灌酒,许楠在给文悦递眼色之际,想要夺过酒杯,却被傅明杰笑着摇头制止。
一轮敬酒过罢。
骆远庭故作大度地说道:“傅总,酒量再好,也得吃点菜嘛!来,尝尝这清蒸石斑鱼,刚从南边空运过来,非常新鲜。”
不过,傅明杰刚夹起一块鱼肉,骆远庭又似有所悟地笑道:“说起这石斑鱼,我倒是想起一句诗,就李频的那句石斑鱼鲊香冲鼻,浅水沙田饭绕牙,大家都尝一尝,看看能否吃出这种意境来。”
一名秃顶的男人会意地笑道:“既然远庭先生说到诗句,我看咱们也学学古人,来个行酒令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