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里的威士忌不便宜。

可是，客人喝的越多，负责包间的公主就能拿到更多提成，所以做公主的女孩都要有些酒量，凭此来挣钱。

通常，陪酒的小姐不会替公主挡酒，就如公主赚的钱不会分给她们一样，没有这个义务，除非是小姐妹间的关系非常好。

另外，一旦遇到脾气坏的客人，出面挡酒会惹祸上身，轻者被灌得乱醉，重的还可能被打，谁都不愿给自己惹上这样的麻烦。

因此，看到安安被灌酒，其他三名小姐无动于衷地望着，唯有冯山身边的珊珊皱了皱眉。

若能间隔一会儿，安安还能继续喝下去，此刻要把这一大杯喝下肚，自己恐怕真的会醉。

不过，她没法拒绝，望着满满的一杯酒，勉强地笑了一下，还是举杯敬向冯山。

终于，珊珊犹豫了一下，还是恳求冯山:“大哥，我替安安敬您，行吗？”

冯山久居江湖，见惯了夜场里的人与事，看到珊珊想替安安挡酒，也便清楚两人的关系应该非常好。

他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点了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珊珊见状，赶忙一口喝光了整杯威士忌。

“你倒是有点酒量。”

冯山随口说了一句，转头望着安安:“既然你不能喝酒，唱首歌给我听。”

欺负女人不算本事，即便是凭此赚钱的女人，也没有必要去为难，虽然自己一直混江湖，冯山还是不愿做这种没品位的事。

“好的，谢谢大哥。”

“大哥，我和安安一起给您唱首歌”

看到客人好说话，安安和珊珊都觉得今晚真是幸运夜，两个女孩高兴地走到点歌台。

音乐响起，两个女孩紧靠在一起，随着旋律唱了起来，歌唱得很好听，似乎受过专业训练。

一曲唱罢，安安的酒劲也缓了过来，赶忙想要补偿刚才的失礼，却被冯山摆手制止。

“我听你俩的口音，好像不是杭城人，你们是宁城人吧？”

从进门开始，冯山就听出安安说话带有宁城口音，珊珊也是如此，这也是他不愿为难她们的原因。

安安和珊珊皆是一愣，安安尴尬地问:“大哥，您也是宁城人？”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不过，这也要分场合，哪个女孩愿意被老乡看到自己在夜店做小姐和公主呢？

“你俩真是宁城人？”

高阳偏头问了一句，笑道：“家里也有夜店，干嘛非要跑杭城来？”

不等两个女孩解释，冯山问道：“你们是大学生吧？在这边上学？”

珊珊和安安对视了一眼，点头：“大哥，我们是杭城音乐学院的学生，想出来挣点钱。”

当下，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或是由于家境原因，又或是无法抵御这个社会的物欲横流，许多上大学的女孩都会靠这种方式来赚取自己想要的生活，尤其是文艺类的女学生。

冯山不会鄙视她们。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活法，想要活得好一些并不丢人，她们也算是踏入了江湖，至于今后是否还会留在江湖，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因为老乡的原因，包间里的气氛与以往有所不同，没有过于的低级，冯山等人也没有苛刻四名陪酒女孩。

大家一起唱歌，喝酒，跳舞，说些不太下流的笑话，玩得挺开心，另外两个女孩也跟着免了不少麻烦。

这时，包间门被小心地推开，一个男服务员冲着珊珊招了一下手，赶忙又退了出去。

“大哥，我能出去看一下吗？马上就回来。”

珊珊说着，歉意地一笑，见冯山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你学音乐，唱歌也不错，为什么不去找个酒吧做驻唱？”珊珊离开后，冯山问半跪着服务的安安：“驻唱赚得钱也不少，还不用天天喝酒，不是挺好吗？”

“大哥，我也想当驻场，可找不到呀！”安安笑着摇头，替冯山斟满酒:“有些酒吧倒是同意，可提出的条件不好，我不愿意。”

“哈哈！”冯山笑了笑。

他知道安安不愿意的原因，有些夜场里的女驻唱也属于身在江湖，必然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最终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冯山问道：“新开的夜行酒吧，你知道吗？”

安安点头：“知道呀，我还去过呢，好有风格的大场子，我去联系过驻唱，可人家不要我。”

“嗯？”冯山一愣，问道：“为什么？有人让你陪老板？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