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澜的性子玉昭早已习惯,也很清楚他的脾气,便也没说什么。他看向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的时小苒,皱眉道:“苒月,朕虽然不知道你与之澜之间有什么矛盾,但他的脾性朕很清楚。至于你们的婚约,朕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谢陛下,我不想考虑了,请您为我们解除婚约吧。”时小苒抬起头,直视着玉昭,一双明媚的眼眸里满是坚定。
玉昭眉头更是挤得紧了,看了眼神色丝毫不动的穆清,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
“微臣告退。”穆清会意,施礼以后拉着时小苒离开了。
出了御书房,时小苒的双腿就软了下来,再也抬不动步子,脸色愈发难看了。
穆清赶紧扶住她,觉得她似是生病了,便为她把了一下脉,皱眉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太累了,从云峰山回来更是没好好休息。回去以后哪也不许去了。”
“皇上是同意解除了吗?”时小苒有些摸不准玉昭的意思。
穆清微微点了点头:“婚约并非儿戏,而且玉之澜是贤王之子,需要一个过程。”
时小苒神色不明地点头,不知是不是应该高兴。休息了片刻,她感觉好些了,便跟着穆清回去了。
原本还有十来日便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了,两府早已经开始忙碌,张灯结彩。
然而一夜之间,所有的喜物全部消失,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模样。
尤其是贤王府的世子阁,下人们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如履薄冰,整个贤王府的上空仿佛都凝结着一股沉重压抑的阴霾。
这一夜,下了一场大雨,雷声阵阵,浇去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沉默和燥热。
翌日一早,阳光普照,雨过天晴,一如时小苒的心情一样。
初尝失恋,昨夜她哭了很久,原来失恋会让人那么难过。然而同时她也感到庆幸,好在她陷得不深,即使抽身一切都还来得及,如果情深入骨的时候,她若再离去,只会让彼此伤的更深。
所以,她不会去让自己困在那样的境地。
一晚上过去,她已经满血复活了,她又是那个爱笑爱玩的时小苒了。
接下来的她要做的就是把侦探社开好,更好的为百姓查案。
这两日,她一直待在丞相府的时光阁调养身体,穆清会每天过来,其他时间便是皓芎陪着她了。
星忆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只是星忆很是识趣,关于玉之澜的消息,她从来没有提起过。
时小苒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她不太想知道,毕竟已经结束了。
四月初五,是苒月侦探社正式开始接案子的日子。
由于前几个案子已经让她这个苒月县主走进百姓视野了,而且上回还救了那么多孩子,百姓对她满是感激。
今日一开张,道贺的人便络绎不绝,几乎要将门槛踏破。
时小苒作为老板,自然要招待大家,而且穆清一直在给她帮忙,还有皓芎。这孩子虽然才八岁,可心智却是十分成熟的,做起事来有条不紊,沉着稳重。
一直忙到下午,几人才闲了下来。
刚刚坐下来,便听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青色锦衣男子站在门口,相貌堂堂,看着彬彬有礼。
男子拱手一礼,礼貌道:“在下万锦布行薛谦,请问时姑娘可在?在下要找时姑娘。”
“我就是。”时小苒起身走了出去,看着薛谦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薛谦朝着时小苒躬身一礼,然后道:“在下是来请时姑娘查案的,不知时姑娘可否方便?”
“方便,很方便!”时小苒连连点头,一听是查案子立即两眼放光,“薛公子请进,把案子跟我说说看。”
“好。”薛谦点头,跟着时小苒走了进来。
这可是她的侦探社接到的第一例案子,而且还是老百姓的案子,她一定要好好地查。
“在下穆清。”穆清微微一笑,主动自我介绍。
“原来您便是京城第一公子,在下薛谦,久仰大名。”薛谦面色温和,拱手一礼,笑起来十分的真诚阳光。
“薛公子过奖了,请坐。”穆清作请,命人奉茶之后,问道,“薛公子方才说是来报案的,不知是什么案子?”
“多谢。”薛谦向奉茶的下人道了声谢,然后看向时小苒,缓缓道,“在下家中是布行,也算是百年来的老字号了。近期这段时间,每研制出一种新布,都会被别家先一步发行。”
“你的意思是染布秘方被盗了?”穆清问道,见薛谦点头,目光一转,“会不会是巧合?你们想到了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