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而透着死寂气息的环境,墙壁上挂着无数可怕的刑具,有些甚至还沾着血,虽然已经干涸,可那种枯败的血腥气,不断地萦绕在鼻尖。
时小苒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至少在电视里看过不少。
双手被人带上枷锁,然后分别被挂在十字架的木桩上。铁锁冰冷,她身穿单薄的囚服,因为紧张而流出的汗水,背上已经湿了一片。
她怕疼,她也怕黑,更怕的是这种围绕着沉沉死气的感觉。
“时小苒,认罪吧,免受皮肉之苦。”陈嘉缓缓地在位置上坐下,手里拿着一张供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排刀具,各种形状。
时小苒的视线落在那些刑具上,心底发寒,可面上却是始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已经视死如归。
“大人,时小苒可是玉世子千叮万嘱不能动用私刑的人,您趁夜这么做……”一旁的师爷似是面有微微怯色,有些不敢苟同。
“本官只是为了这件案子,况且我可是奉了皇后娘娘旨意来的,并非个人私刑。况且,本官又不会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怕什么。”陈嘉说着,将供词递给师爷,“你去给她看一下,让她画押。”
“是。”既然有皇后撑腰,师爷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他拿着那张供词,来到时小苒的面前,叹了一口气,劝道,“时姑娘,你就认了吧,已经证据确凿了。”
说着,师爷便将供词展在了时小苒的面前,让她看清楚。
时小苒看向那张供词,前面的内容没什么太大的新意,都是前两天堂上陈嘉提到的,可后半段却是让她震惊了。
“找到容如婉了?”时小苒心惊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爷。
师爷点了点头:“今日清晨,楚河的下游临城那边发现容如婉是尸体,腹部中了一刀,与容世子提到的证明一模一样。”
“不可能,我根本没有杀她!”原本还猜测容如婉会不会是假死,没想到真的发现了尸体。容如婉竟然真的宁愿自己去死,也要陷害她?
“果然是死鸭子嘴硬!”陈嘉失去了耐心,他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冷道,“用刑。”
立马便有两个狱卒应声上前,一个手里捧着托盘,上门摆着一排细针,还有一小碟雪白的细盐泡成的水。
“你们不能扎我!”时小苒立刻就知道了他们想对她做什么,使劲地往后退,可被束缚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你放心,银针扎在身体里,绝对瞧不出任何伤口。”陈嘉阴森森一笑,给狱卒使了一个眼神。
壮汉狱卒上前,解开了时小苒的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不断挣扎的手,拿起一个银针,沾了一丝盐水之后,缓缓地从她的指甲下面扎去。
“不要……不要……”时小苒惊慌抬头,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眼看着银针逼近指尖,向来软绵不吃眼前亏的她竟然从心底生出一丝倔强之意。
她不能认罪,死也不能。
“啊……”
凄惨而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刑部大牢,却无人觉得奇怪,毕竟这里边关押着无数罪孽深重的犯人。
“砰!”牢门被人震碎,两名黑衣人闯了进来。
陈嘉大惊,本能地钻进了桌底,身子直哆嗦,根本不敢去看来人。
其他人也在一瞬间惊退了,看清楚走进来的人时,齐齐跪了一地:“参见玉世子!”
熟悉的称呼令时小苒缓缓地抬起了头,入目那道月白色衣袍的男子步入视线,心下的弦骤然一松,直接倒了下来。
“苒儿!”玉之澜快步而来,一把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如刀绞。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那些刑具,气得一脚踹翻了桌子。
她的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可习惯了各种明争暗斗的他,又岂会不知那些不留痕迹的刑罚更是惨无人道?
“还愣着做什么,立刻解锁!”玉之澜对地上的狱卒喝道,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是是。”狱卒哆哆嗦嗦上前,一下不慎钥匙便掉在了地上。
星浮见状赶紧捡起那把钥匙,上前替时小苒解开手上的枷锁。
“星浮!”玉之澜怒喝,弯腰打横将时小苒抱起,肩上披风解下,罩住她单薄又虚弱的身子。
虽然一得知暗卫的禀报便赶回来了,可还是迟了一步。
“在!”星浮拱手,也悬起一根紧张不已的心。他从未见过世子这般脸色,看来这回是真的触碰到了世子禁忌。
“玉世子……下官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啊,还请玉世子饶命……”陈嘉知道要责怪他了,赶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