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怔,瞬间明白了星浮的意思,心思一亮,拱手道:“多谢星浮公子提醒,在下明白了。”
星浮点了点头,施了一礼赶紧跟上了玉之澜。
方正目送着主仆二人远出了视线,心中的一丝犹豫消散,稳步迈进了刑部大牢。
星浮赶着马车,直奔贤王府。
原本玉之澜是不想带她回府的,因为家里那个老顽固是不会允许他将时小苒带回去的。可是也只有回了贤王府,才不算她畏罪私逃。
紧紧地将时小苒抱在怀里,想查看她那只被针扎过的手。可他的手刚刚一碰到她,即便是在昏沉沉的她,依旧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
玉之澜看着她这样的反应,心里似在滴血,抱着她的手也愈发得紧了。
很快,马车便在贤王府停了下来,星浮掀开车帘道:“世子,到了。”
玉之澜点头,重新抱起时小苒,动作轻缓温柔地下了车。
然而前脚刚刚踏进府门,后脚便被堵在了前院,贤王领着一种侍卫拦在了玉之澜的面前,腰佩利剑,面若冷山,一双耿直不阿的双眼,直盯着玉之澜。
“父王,请让我进去。”玉之澜压着心中火苗,好声好气地开口。
“时小苒乃是朝廷重犯,你擅自将她带出来,你可想过整个贤王府?”贤王的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语调缓慢的道。
“她不是犯人,她没有杀任何人。”玉之澜道,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儿,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证据确凿。”贤王寸步不让,他冷冷地盯着玉之澜,“将她送回刑部大牢,也许看在贤王府的面子上,陛下不会追究你。”
玉之澜深深地看了眼贤王,不再多说,抬步朝着内院走去。
“澜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贤王出声,姿势不动,依旧看着正前方。
玉之澜在贤王的身边停住脚步,与他形成相对之势,同样目不斜视,道:“父王,儿子此生只认定怀里的女人,不管她做过什么。如果您相信儿子,便别管我了。”
贤王没有立即回答,脑海里浮现出一向随性散漫的玉之澜。以前他一直盼着澜儿改变,最后变得跟穆清一样,稳重大方,心有社稷。
可他真的发现澜儿改变之后,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喜还是该愁。
看着面前这个如此执着,如此深情的玉之澜,贤王好似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罢了,随你去吧。”贤王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贤王的退让令玉之澜有些意外,然而他现在最重要的却是怀里的她。
快速步入世子阁,星忆从里面迎了出来,见玉之澜抱着时小苒,顿时惊讶了:“世子,姑娘怎么了?”
“你去打点热水过来,再煮一碗清粥。”玉之澜吩咐道,脚步不停,径自走进了房间。他将时小苒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叫来星浮,让他给时小苒看一下。
“是。”星浮上前,蹲在了床边,伸手搭上时小苒的脉搏,细细诊断了起来。
玉之澜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另一只手,紧张而又担忧地看着星浮。只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十分奇怪。
星浮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两眼玉之澜,又低头把脉。
他的反复斟酌和再三确认,却是急坏了本就担心的玉之澜。玉之澜再也等不下去了,踹了一脚星浮,低斥道:“你倒是说话啊!”
“小苒姑娘的身体只是虚弱了一些,手指被用了刑,上药以后别沾水,过几日就好了。只是……”星浮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她既然没事,为什么还不醒?”玉之澜有些着急,眸光冷了几分。
星浮见玉之澜真的冷了脸,也不再踯躅,忙道:“小苒姑娘的确没什么大碍,这会儿睡着了,应该是在牢里未曾休息好,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小苒姑娘她……怀孕了。”
“你说什么?”玉之澜一惊,一把抓住星浮的肩膀,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次。”
“星浮再三诊断过了,小苒姑娘确实有喜了。”星浮郑重其事地道,定定地看着玉之澜,此时却有些笑不出来。
如果是之前,他会为世子高兴,可是现在,小苒姑娘身陷囹圄,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她有孩子了?”玉之澜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多长时间了?”
“大概一个多月的样子。”星浮道。
玉之澜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睡着了的时小苒,脑中不由自主想起上个月他中了醉情散的那晚,“难道是上次……”
想着想着,他不禁傻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