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玉之澜便带着时小苒搬去了贤王府,与贤王妃简单说了一下原因,便开始收拾东西了。
“小苒,你别动,这些东西让下人来做便好。”贤王妃拉着正在干活的时小苒到一旁,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如此劳累。”
时小苒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只好陪着贤王妃在一旁坐了下来,低声说道:“没事的,王妃别担心我。”
“澜儿也是的,偏偏到今天才告诉我,不然我早就将你接过来了。”贤王妃拍着时小苒的手,一脸欣喜地看着她,“还有就是为何要送我们去峰南啊?”
“之澜说京城最近不太平,我们离开的话不至于让他们有后顾之忧。”时小苒笑着说道,满是情意地看了眼院中忙碌的玉之澜。
贤王妃看着他们彼此情深的样子,一双眼睛写满了欣慰和满足。澜儿总算是找到了心仪的女子,悬了多年的一颗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如今小苒又有了身孕,贤王府一脉也算是有后了。
正想着,贤王回来了,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宫人,正是大内总管齐德海。
玉之澜看到齐德海手里的一卷圣旨,顿时眉头紧皱。
齐德海看了看面前的这些忙碌的下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目光看向了贤王。
贤王自然领会到了齐德海的询问之意,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些木箱子,奇怪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澜儿打算送我和小苒去峰南。”贤王妃上前解释道,笑着说道,“他没告诉你吗?”
“胡闹,都搬回去!”贤王脸色一沉,吩咐下人把这些行礼木箱往回搬。
下人们全部愣住了,不知该听谁的。
贤王妃皱眉:“澜儿只是送我和小苒,又没让你跟着去,你嚷嚷什么?”
贤王一把拽住贤王妃的手腕,将她拉到了一旁,低声与她说起了什么。
时小苒面露担忧,走到了玉之澜的身边,疑惑地看向他。
玉之澜冲她微微一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揽住了她有些冰凉的身子。
“齐公公,让你见笑了。”贤王回头看向齐德海,陪着笑脸说道,“还请公公宣旨吧。”
“是。”齐德海微微点了点头,走到了院子里的正中央,“贤王,玉世子接旨!”
贤王立即领着贤王妃跪在了前面,玉之澜眉头凝了凝,不甘不愿地带着时小苒也屈膝而跪。
身后的小宫人撑着宽大的雨伞,齐德海展开圣旨,开始缓缓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贤王府世子玉之澜为镇国大将军,即日起出征东境,讨伐东金,收复丢失城池。册封贤王为京畿将军,镇守京师,钦此!”
玉之澜的脸色骤然沉下,倏地抬头,比雨水还冷的目光直射齐德海。
时小苒在听完这道圣旨之后,一颗心直往下坠,好似跌入万丈深渊,不知何时才能到达底部,更不知到了谷底的时候,又是否还完整。
领军出征,本就是极度危险的事情。而且最近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奇怪,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一切。让玉之澜出征,是否也是别人的一步棋?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万岁。”贤王磕头谢恩,偏头发现玉之澜瞪着一双眼睛,顿时拉了他一把,“澜儿,还不快接旨?”
玉之澜转过头,淡淡地看了眼贤王,径直起身,然后扶起时小苒,看也不看齐德海,将她扶起了屋子,对她道:“我进宫一趟,你在这里等着我。”
时小苒点了点头,微笑道:“你放心吧。”
玉之澜深握了一下她的手,便直接离开了,完全无视捧着圣旨的齐德海。
齐德海的脸色有些难看,贤王便上前接了圣旨,然后道:“这个混小子的性子齐公公应该见识过了,还请别与他一般见识。”
“王爷说笑了,杂家怎会与玉世子计较。”齐德海笑容恢复,看了眼贤王手里的圣旨和院子里的行礼,皱眉道,“陛下如今龙体欠安,南楚正是危难之时,国家需要王爷和世子啊!”
话落,深深一礼,态度极其恭敬。
“还请齐公公给陛下带话,老臣必定不会辜负陛下期望,更不会辜负先帝嘱托!”贤王一脸郑重,义正言辞地道。
“贤王忠肝义胆,令人钦佩啊!”齐德海满是欣慰地点了点头,“老奴这便回宫复命了。”
“齐公公慢走。”贤王拱手,命管家送人。
待齐德海离开之后,贤王走进了前厅,看了时小苒一会儿,然后说道:“小苒,你跟我来一下。”说着转身离开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