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脸色冰冷,她将目光看向穆丞相,压下心头的悲伤,道:“穆丞相,本宫乃一妇道人家,此事实在不知该如何定夺,还请穆丞相做主。”
穆丞相恭谦一礼,然后看了眼穆清,见他凝眉不语,便对贤王询问道:“贤王,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贤王冷笑一声,盯了玉墨承一眼:“殿中只有我与陛下还有玉墨承,如今陛下已经被他害死,无人证明我的清白。”
玉墨承的伤口被简单包扎了,他站起身,朝着穆丞相拱了拱手,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穆丞相,眼下更重要的是继位之人。”
玉墨承这话落地,容皇后的眼睛忽然抬了起来,紧张了起来。皇帝驾崩,应该是她的辉儿继位才是,可现在的京城几乎全部掌控在了承王手中,他会让辉儿顺利继位吗?
容皇后的不安尽数落在了穆清的眼中,他开口道:“先帝生前立有太子,自然该是太子继位。”
其他大臣闻言连连点头,赞同穆清的话。
容皇后微松一口气,看向玉墨承道:“承王觉得呢?”
“这是祖制,自然该储君继位。”玉墨承点头道,看向齐德海,“陛下可留有遗诏?”
“有。”齐德海点头,走到了龙榻旁边,轻轻一按榻边的龙头,一个暗阁弹了出来,里面正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齐德海双手将圣旨捧了过来,呈给穆丞相。
穆丞相德高望重,三朝元老,更是朝中的顶梁柱。这些年来耿直不阿,从未参与过任何的结党营私,他的话最是令人信服。
穆丞相将遗诏展开,犀利的目光一扫里面的内容,惊讶中带着一丝欣慰,意外中带着一丝了然。
容皇后缓缓地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穆丞相。
“先帝遗诏,众人听旨!”穆丞相拿着遗诏走到了殿中央,神色肃穆。
殿中的人全部跪了下来,唯独那站得笔直的贤王。
穆丞相并未动用硬手段,而是念起了他手里的遗诏。
“朕日感衰弱,恐命不久矣。太子幼小,无力守护南楚臣民。承王才谋过人,体恤万民,有君王风范,特封为摄政王,执掌兵权。穆丞相为辅政大臣,加封穆国公。望尔等竭力辅佐幼帝左右,朕心安矣!”
“臣等遵旨……”众臣哀痛叩首。
穆丞相走到容皇后的面前,双手将遗诏奉给容皇后。
容皇后慢慢地站起身,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定了。双手接过,异常的认真郑重。
“这份遗诏是假的!”贤王摇头,他根本不相信玉昭会留下这道遗诏。
“贤王,这份遗诏本官亲自勘验了,玉玺和笔迹都是真的,并非假诏。”穆丞相满脸的严肃,看向贤王的目光带着一丝失望。
贤王不愿相信,他一把挣开了侍卫的束缚,冲到了容皇后的面前,抢过遗诏。
“贤王你……”容皇后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殿外突然跑进来一个禁卫军,满脸急色。
“何事如此慌张?”穆丞相问。
侍卫跪在地上,禀报道:“回丞相,玉坤宫遭遇刺客,太子殿下他……”
“太子他怎么了?”容皇后大急,连忙从位置上走下来。
侍卫道:“太子殿下受了一点伤,但性命无碍。末将们抓住了一个刺客,刺客招认,他是……”
“是什么?”容皇后急问。
侍卫低头道:“刺客说是奉了贤王府的命令前来刺杀太子殿下!”
众臣闻言哗然,满是冷意的目光齐齐射向贤王。
“不可能,贤王府从未派过任何刺客,更不会刺杀太子!”贤王大声否认,可是他的辩驳却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容皇后有些不相信,她看向那个侍卫,道:“玉坤宫的隐卫呢?”
侍卫一愣,一脸奇怪地看着容皇后:“若非太子殿下自己的三名隐卫,殿下他恐怕……”
容皇后闻言心寒无比,看向贤王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恨意,她对穆丞相道:“穆丞相,这里便交给你了,本宫去看看陛下。”
“是。”穆丞相躬身道。
此时那个两三岁的孩童不再是太子,而是南楚的帝王,天下的主人!
众人恭送容皇后,穆丞相起身,深深地看了眼贤王,然后摆了摆手:“来人,将贤王押入天牢!”
“是!”侍卫领命,直接将贤王架起,押着他。
“本王自己会走!”贤王傲骨铮铮,他很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用处了。但是他身为亲王,想要定他的罪除非有铁证,否则他不相信玉墨承有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