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虎口的位置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时小苒猛地惊醒了过来。
“小苒,你终于醒了。”穆清庆幸地松了口气,将手里的银针收起来,倒了一杯白水过来,“先喝点水。”
穆清轻轻地将她扶起,从她身后托着她的身体,喂她将一杯水喝下。
“这是哪里?”时小苒的神智还不是特别清醒,四下寻望一眼,陌生的房间,却十分清新雅致。
“这是我的房间。”穆清温声道,将一个软枕放在了她的后面,让她倚靠的舒服一点,“昨夜我带你回来的。”
“昨夜……”时小苒使劲想了想,面无表情,脑海里断断续续的画面组合在一起,她恍然想起了一切。
“贤王一家今天中午是不是要被问斩?”她一把抓住了穆清的胳膊,急切问道。
穆清点了点头,按住了时小苒的手,微微摇头,满目伤色:“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再劳累伤神,还发着烧,再不注意的话孩子就保不住了。”
时小苒一愣,下意识地抚上了小腹。她的孩子不能没有,可是玉之澜的父母她也不能不管不顾啊!
“现在还来得及,我必须去。”时小苒掀开被子下床。她冒险从摄政王府逃出来,就是为了救贤王一家,怎么能躲在这里龟缩不出呢?
“你救不了他们的!”穆清忽然一把拉住时小苒的手,厉声道,“处斩只是一个计策,玉墨承是打算利用这件事引出玉之澜的全部势力,从而一网打尽!”
“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时小苒摇头,使劲去挣穆清的手,“我要去找到星浮他们,他们一定也在想办法。”
星浮和星忆没有被抓住,他们是玉之澜的心腹,一定也在竭力想办法救人。
“我这里有玉墨承篡位的证据,还有先帝的遗诏,只要能让世人知道玉墨承的真面目,一定可以救下贤王和贤王妃的。”
穆清一怔,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可抓着她的手却是更紧了:“我已经给玉之澜送消息了,还有星浮他们,没有人会去法场。”
“为什么?你要干什么?”时小苒一把甩开了穆清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认识的穆清,根本不是这种见死不救的人。
“我与之澜一起长大,会对他的父母见死不救吗?”面对她失望的眼神,他无法不去解释,“昨夜玉墨承得知你逃脱的消息之后,趁着京城大乱连夜处死了贤王与贤王妃。”
时小苒身子一颤,不由得退后一步:“你说……什么?”
穆清看着她煞白如纸的脸色,只觉得心痛如绞。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又不敢去触碰她,只好轻轻地说:“贤王与贤王妃已经去了,今日法场上的人是顶替的……”
后面的话没听清楚,时小苒只觉得一阵晕眩上头,两眼一黑径自倒了下去。
“小苒!”穆清急呼一声,箭步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心疼不已……
午门法场,围了无数的平民百姓,水泄不通。
百姓们一边痛骂一边朝着行刑台上的数名白衣囚犯吐唾沫,一脸的鄙夷和憎恨,甚至还有人朝刑台上的人丢烂菜叶和臭鸡蛋。
在老百姓的眼里,贤王弑君意图夺位,还谋害新帝,早已是十恶不赦之罪。别说是斩首,即便是五马分尸,恐怕也不会为之动容分毫。
随着正午时分的到来,手起刀落,血溅一丈。
霎那间,明媚的天空忽然昏暗下来,电闪雷鸣,纷纷扬扬的雨滴从天上砸落,狂风大作。
百姓立刻散了,空气里的血腥气瞬间被雨水冲淡,地上的血混着雨水,很快就流成了一条小河。
法场的对面,立着两个手撑雨伞的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具具被雨水冲刷的尸体。
“曾经战功赫赫,辉煌数十年的贤王府竟如此一朝湮灭,还落得这般身首异处的下场,怎能不令人唏嘘感慨啊?”天师叹了口气。
玉墨承眸光浅淡,微微扬起头,看向那被阴霾掩盖的天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贤王府灭,玉之澜带着五万精兵叛逃了,你这京城守得住吗?”天师敛了心神,他披着黑色的披风,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一张瞧不出年纪的脸容,抿着几分冷漠的弧度。
“区区五万兵马,能奈我何?”玉墨承唇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再次睁开的双眸满是精锐之色,“京城里接近三十万的兵马握在本王的手中,玉之澜若敢强攻,便让他和他的父母团聚吧。”
天师转头看向玉墨承,问道:“时小苒如今逃了,你打算怎么办?你答应过会将手机和时小苒交给我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