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峥野的眼睛望着朗乔刚刚传给自己需要和当地事业单位合作的计划书，又问了夏知否一遍：“你刚刚说，是哪家公司？”

“XX电子。”夏知否长长叹了口气。

但凡是和人有关系的工作，都是最辛苦的。

这个世界最善良的是人类，最险恶的也是人类。

最大度的是人类，最自私的也是人类。

每一次的沟通失败，都令夏知否想要退回到学校宿舍里的床上，蚊帐一裹，光是拼凑哈利波特的乐高玩具就可以一眼万年。

霍峥野将电话拿到离自己耳朵远一点的位置，隔着信号都已经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怨气。

他看看电脑桌面角落的时间，提议：“我饿了，我们见面聊天谈吧。”

约定好时间，心里像是灌了铅一般的夏知否还是打起精神换好衣服， 慢吞吞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刚走到车前，便看到驾驶室的车窗上爽快的贴着一张罚单。

——更加没有劲了。

“所谓的罚单，只会迟到，永远不会缺席。”

夏知否拿起电话发了个朋友圈后，仰天长叹：“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罚单这种小事，我来处理，你别担心了。”霍峥野坐在安静的餐厅，随便点了四个菜将菜单交给服务生，看到夏知否乌云密布的表情，默默的收回菜单拉掉了一个菜。

“这不是，”夏知否无法将自己已经苦涩郁闷的心脏拿出来展现给对方看，胳膊搭在桌面上无奈的向霍峥野解释：“我觉得这是一种预警，它预示着我这么久以来的好运气就要终结了！”

越说夏知否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真的——

所以她拿起了电话：“不行，我得打一局吃鸡游戏杀杀人发泄下负面情绪。”

霍峥野：“.....我先走了。”

“别别别——”夏知否两只手拿着电话，只能用空着的脚在桌前比划着，但声音确实被刚才已经好太多了：“你放心，我马上就死了，马上就死——”

等到霍峥野似笑非笑的坐下——

“怎么可能，想杀我，早几百年。”夏知否眼神聚精会神的望着电话屏幕，一边嘴角上扬瞬间角色切换得意非凡。

霍峥野默默的继续吃饭。

等到二十分钟之后，夏知否望着眼前有些模糊的霍峥野，摇摇头眨眨眼，努力让游戏之后眼花的后遗症快点消失。

“关于和XX电子合作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夏知否夹了一块里脊肉放在了霍峥野的碗里，语气温柔又可爱。

“我....”霍峥野面无表情的吃完饭，将碗放在桌面上，长长吁了口气无辜的望着对方：“我建议你放弃。”

嘴角的微笑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直接被对方的话冷冻住，夏知否眨眨眼：“为什么？”

“因为这个项目，GK也在跟进。”

“你什么意思，因为你们在做，所以我就不可以？凭什么？就凭你们公司大，会砸钱吗？还是因为我初出茅庐，你觉得我太嫩？”刚刚准备将XX电子当做自己进阶的第二步，学习独立和某个企业谈合作，而不是借助一堆人的力量。

现在所有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成型，忽然来了一个人推开自己，说我们不带你玩。

凭什么？

霍峥野望着面前的夏知否鼓着腮帮，气的像只河豚，却还是不肯放弃求生欲：“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事业型单位除了你能提供给对方的利益，他们还会提出其他要求，而这些要求最后会拖着你一步一步减少你的利润。这些人都是老江湖，拖死你不费钱。”

“我这人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我可以去他们公司坐着织毛衣。”

眼看着夏知否越说越没边，霍峥野认真解释道：“首先，你的消息来源没有告诉你吗？XX电子早在一周前已经公示招标，截止时间是明天下午五点半。你连标书都没有，怎么参与？就这样你还说要和所谓的同学姑父吗？你应该感谢这次人家没有理睬，这种人已经算是公正了。如果对方顺杆爬约你去酒店暗示你给钱，分分钟向你索要各种好处混着你的时间，这简直比诈骗还要可恨！”

“——什么？”霍峥野总是如此迅猛的将夏知否拉近现实。

夏知否愣了半天，又接着问：“那——你们的标书做好了吗？”

霍峥野点点头：“我们正在加班做。”

夏知否狠狠地眨眨眼，会将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赶走，面前的饭到现在还一口都没有吃，望着已经凉透的米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