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女魔头所说“笔管”两字,是什么意思。蒙面神秘人,仰天一叹,举手便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武冷水手出如电,一把扣住蒙面神秘人的手,激情的说道:“前辈与她是否有不寻常的关系?”
蒙面神秘人挣脱了被武冷水握住的手,颤声道:“你说什么?”
“是否因为我杀了她,而使前辈痛不欲生?”
蒙面神秘人默然不答,武冷水接着又说道:“也许,是晚辈太自私了,只顾血仇,没有为前辈设想,现在晚辈大事已了,任由前辈如何处治吧!晚辈甘心接受!”
蒙面神秘人自顾自的喃喃自语道:“这能怪她吗?不!怪上天的残酷安排吗?不!怪谁?只怪上一代的人,种下了恶因,今日自食恶果,唉!夫复何言!”
武冷水不知蒙面神秘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懂,心念数转之后,终于向蒙面神秘人双膝一屈,悲壮肃穆的道:“晚辈迭蒙大恩,愧无以报,就请前辈出手惩治吧,就算死了也绝不皱眉!”
蒙面神秘人舒了一口气,一把扶起武冷水,悲哀无限的说道:“孩子,恕我情急出手,你伤得如何?”
武冷水苦笑了一下,说道:“不要紧,谈不上伤,即使真的重伤,晚辈也决无怨言!”
蒙面神秘人就地以掌风震出一个大坑,把“炼狱媚王秦三娘”掩埋了。武冷水试行提运真气,只觉得血行不顺,胸间隐隐作痛,知道确实是受伤了,徐徐坐下身形,垂帝内视,以本身“两极真元”疗伤。“两极真元”旷古奇学,真可夺天地之造化,哪消盏茶的时间,便已穴脉畅通,气血各归经府,浑身真元充盈,一睁眼站了起来。
眼前已经失去蒙面神秘人的踪影,身边多了一堆黄土,那就是蒙面神秘人为“炼狱媚王秦三娘”造的坟墓,没有墓碑,没有任何的标志,只是一堆土,隆起在云雾谷之中。武冷水宛若除去了心上的心结,欢喜无限,但是仍然有两件事在固扰着她,使她在欢欣之中,渗和了一缕愧疚空虚的悲哀色调。她觉得对不起蒙面神秘人,她已深深地刺伤了对方的心。
另一方面,武冷水仍禁不住想到自己凄迷的身世!最后,武冷水心想,出路已明,干脆把这“天魔教”总坛彻底毁去吧,以免死灰复燃,赐患世间,当下寻来火种,就总坛之中,放起火来。刹那之间,烟屑弥漫,烈焰腾空,终年封锁谷中的雾气,向外舒卷丽散,谷中被映得一片通明。“天魔教”自此烟灭灰飞,除名世间。
武冷水在火势毕剥之中,向西峰方向驰去,到得壁脚,一阵搜寻,果然发现可容一人出入的小洞,洞口横斜着一方石门,想是填塞洞口之物,已被蒙面神秘人破坏。武冷水回望了一眼谷中的火海,就向洞口驰入。洞径渐行渐宽,十丈之后,可容两人并肩而行,武冷水一面走一面想着:“蒙面神秘人为什么也来到‘天魔教’总坛之中,而且还知道出谷的秘道,确实令人费解!蒙面女子适时出手,解了自己被魔头们挟琼儿以要挟的困厄、她曾说是受人之托,到底是受何人之托?这人是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炼狱媚王秦三娘’临死时曾说出‘笔管’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她愈想愈奇,理不出半丝的头绪。
半个时辰之后,忽闻一阵雷鸣之声,传入耳鼓,眼前出现一圈白光,不由得心中一震,疾驰几步,原来已到了洞口,那白光是山洞口射入的天光。屹立洞口一看,一片晶幕,虚悬洞口,原来是一条飞瀑,正好拦住洞口,下望数十丈之地,是一个半亩大小的深潭,喷珠溅玉,那轰轰雷鸣之声,正是瀑布下泻时所发。
武冷水略一审度现场之后,强提一口丹田之气,如脱弯之箭般穿瀑而出,凌空两折,妙曼的划了半道圆弧,轻著羽毛一般的飘落在潭边的地上。身形再起,越涧过峰,一路向山外飞驰。“炼狱媚王秦三娘”临死前所吐的“笔管”两个字,仍在武冷水的脑海中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