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不记得自己在这个黑房间里待了多长时间。黑暗让时间逝去了意义,没有一点光亮,就像是自己的人生一样,看不见尽头处。
禁闭室的门打开,一阵刺眼的光亮让他睁不开眼睛。似乎眼睛已经不再需要光线,用手遮住然后慢慢放下。
“编号087191xxx,你可以出来了。”耳朵里传来的是看守没有感情的声音。王辉艰难的站起来。
第一个想法就是关心蒋靖远的情况。“那个因为我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看守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耐烦。“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因为你啊,人家也不会……”
“怎么了?”王辉听这样的口气,以为是出了大事。
看守拉扯他的衣服让他赶紧出来。“今天早上刚醒,要不然你能出来,不是人家替你求情,说这个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都不知道要在这小黑屋里待多久了。”
“我能去看看吗?”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看守这样说,总是有种异样的感情。说不上来,似乎跟以前蒋靖川对自己的恩情还不一样。
看守看了他一样。笑了笑。“你们感情还挺深,相互惦记着。”然后继续拉他走。“过几天吧。等他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
重症监护室这几个字重重的敲打在他心头,一跳一频。说明情况并不是如看守说的那样轻松,而是经历了艰难才得以活下来的。
可是人在监狱,没有什么权利可言,无非就是安生过日。因为引起了很大的动静,最开始那个挑衅王辉的刺头也被转移走了。王辉每天都在期盼着看守能来找自己说蒋靖远可以让自己探望了,可是没有盼来病房里的人,却盼来了监狱外的人。
王辉出来的时候,手被拷住。看见的是上次来的那个律师。“听说你下手了?”
王辉沉默点头。不知道哪来的丰富情绪,居然厌恶起玻璃外面的人。想想又补充道:“没能成功。”
律师笑的假意。“没事,蒋先生知道你有了行动,很满意,决定给你父亲换一个豪华病房。”
“我们不需要。”王辉很少能反抗蒋靖川的安排。觉得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又缓和了点。“我的意思是,蒋总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今天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不用他再费心给我父亲准备这些了。”
律师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变化。“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但是机会又不是只有一次。只要你有这个心,相信过不久,就能听见里面有好消息了。”
王辉点头,这不摆明了是来催促的,哪里是看望自己。
“被关禁闭了?”律师看见他胡须长的错落在嘴边。“这点小惩罚,你应该能接受的吧。”
王辉没有点头,不是因为惩罚不能承受,反而是想起了一些别的事。
“相信你不会因为这点东西就胆怯的不敢再下手了吧。”这一句明显也是试探。
王辉忽然抬头,直视律师的眼睛。“不会的。”可是这三个字却不像之前那些保证心里有底了,总是感觉这种异样的情绪或者说是抵触的心情,越发强烈。
律师满意的挂了通话机。不再言语离开。
王辉被看守带走的时候,没有领回工作部,而是去了医疗区。在病房门口,看守小声说道:“只能看一会啊,有什么快点说。”
王辉感谢。可是真正走进病房的时候,手脚却被束缚了。看见病床上的人插着呼吸机,旁边的桌子上放着检测仪,时不时的发出声响,尖锐的刺耳。
蒋靖远躺着闭幕眼神,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了看。从被子里伸出手向他招了招。“你过来。”
王辉收到他的意思。轻巧的走过去。心却沉重的挂着两块巨石。“你好点了吗?”只是站在床边,不敢再上前。
蒋靖远点头。又招招手,让他坐下。
王辉也依旧听从,坐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往外挪了挪。“听说是你让我出禁闭室的?”
蒋靖远把脸上的呼吸机拿开。然后不适应的呼吸了两下,才慢慢开口。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喉咙的干的发痒。
王辉赶紧把旁边的塑料杯递过去。“喝点水再说。”
接过水杯的他三两下就喝光了水。才缓缓的继续道:“我就怕你因为我受苦,明明是我自己挑事的,让你关禁闭算怎么回事。”
“明明是我该躺在这里的,你这样又算怎么回事。”王辉很少开玩笑。可是此时此刻只能用一种逗笑的心态来缓解自己心里的愧疚。
果然笑果良好。蒋靖远虚弱的笑着。“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