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妈妈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只哭的惊天动地,周围的邻居都围在门口看热闹,又被节目组的人驱赶了。
凉明喻平心静气地看向大山,“大山,我问你一个问题。”
大山仿佛愣了一下,“什么?”
“你脚上的鞋是谁给你买的?”
她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大山脚上。
大山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然而没用,在场的人没有不识货的,即便有,旁边人的惊呼也让他们了解了。
“我……我自己买的。”大山眼神飘忽。
凉明喻严肃地看着他,“你说实话,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追究这件事情。”
即便大山再说他喜欢她喜欢到了要发疯的地步,她也不相信。大山这半年能赚多少钱她不清楚,但他赚的钱恐怕连这些摄像头的零头都不够!
大山嗫喏了两下,看了看小山,又看了看自己母亲,咬牙道,“是我自己买的,我在城里赚了大钱,是我买的!”他的声音逐渐变大,像是在强调,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凉明喻的失望显而易见,时卫郴利用大衣的遮挡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
“大山,”凉明喻平静开口,“我看到了墙上你的奖状,本来想你学习这么好,不上学太可惜了,我跟我的经纪人商量着,是不是可以资助你上学,但是现在看来,你应该是不需要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退到了时卫郴的身后。
时卫郴心中叹气,凉明喻什么都好,就是经历过的社会黑暗面太少, 总是觉得自己遇到的都是好人。
一旦出现落差,心理承受能力便会受到打击。
然而此刻也不是安慰她的好时机,时卫郴看向面前的半大男孩。
大山没有想到凉明喻会有这种想法,他的脸上出现了后悔和歉意交织的神色,只是到底,他也没说出什么来。
大山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小山和他们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到最后还是年轻警察安抚了两人,只说带走调查云云。
但是这地方终究是住不了了。
房间里的证据已经被警察记录在案,凉明喻快速将东西收拾好,跟在几人身后去了附近的宾馆。
“别难过了,嗯?”时卫郴拍拍自己胸前的脑袋,温柔道。
凉明喻摇了摇头,“充一下电罢了。”
时卫郴一把抱起她往床上走,“那不如彻底充一下?”
“喂!”凉明喻立刻挣扎了起来,“你个精*虫上脑的!”
时卫郴扑在她身上,在她嘴唇上轻柔的亲了亲,“别因为其他人不高兴,我会吃醋。”
凉明喻当然能听出时卫郴是在故意讨她开心,她也就顺着他的意打起了精神,“其实也没有很不高兴,就是觉得昨天发善心的自己像个傻逼。”
时卫郴在她脸颊上蹭了蹭,语带同情,“瞧把我的宝贝气的,脏话都骂出来了。”
凉明喻重重地踢了他一下。
时卫郴仰躺在她旁边,大手里包裹着小手,“虽然我不希望你难过,但是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成长。”
“你虽然聪明,但是生长环境从来都没有什么危险,这种聪明有时候是不够用的,我可以保护你,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强大起来。”
凉明喻叹气,“活着好难。”
“不过你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件事情背后有很多疑点。”时卫郴冷不丁道。
“嗯?鞋和摄像头吗?”凉明喻直起上半身,眼睛灼灼的盯着时卫郴。
“除了鞋,”时卫郴抱住她的腰,“仔细想想,虽然马上要过元旦了,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尤其是像这种乡村里的居民,元旦对他们来说重要吗?”
“从我们这一路观察到的来说,很显然不太重要,至于春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对于大山这种家庭来说,不太可能会放弃这一个月的工资。”
“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大山,会因为一个女明星到自己家里录节目,就紧赶慢赶的从工作的地方回来吗?”
“大华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给了他一笔钱,也给了他摄像头,但是针对的究竟是你,还是节目组,很难说。”
凉明喻有些头疼,“背后到底是谁啊!神经病!”
被叫做神经病的人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屏幕上的录像。
漂亮的女人翻身磨牙甚至说梦话的模样都被清晰地录了下来,沙发上的男人右手举着高脚杯,里面鲜红色的液体不断的冲刷着杯壁,像是想要努力挣脱,但却无奈总会重新落入杯中。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