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甚至顺着她的睡衣下摆伸了进去。
凉明喻迅速抓住他作乱的手,“我要去买年货。”
“不是说好去海城过年吗?”
凉明喻沉默片刻,“原来你说这件事情是为了邀请我?我以为你只是报备行程。”
时卫郴翻身躺在她旁边,“是邀请,也是报备。”
凉明喻却有些犹豫,“宁宁今年刚刚回国,她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我得陪着她。”
“我定的大年初二的机票。”时卫郴看着她,“我知道你要和她一起过年。”
他的语气极其平静,但是凉明喻心中却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歉疚,在他脸上重重的吻了一下,“那我初二就陪你过去。”
“嗯。”时卫郴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凉明喻在这三言两语中,完全忘记问时卫郴为什么会去海城过年!
只是最后问了句,“那你要回家吗?”
“不回,我和我父亲的关系很差,回家也是被冷落的待遇。”时卫郴依旧淡定地卖惨。
凉明喻的脸上果然溢出了心疼,她双手抱住时卫郴的胳膊,“没关系!我们就是上下楼呢,这次就算是我们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春节!以后一定会每一年都在一起!”
话是这样说,但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时卫郴到底也没有和凉明喻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程时哲做了什么,时卫郴的外公外婆专门打电话过来要求他回家过年。
电话一打,时卫郴的态度便软和了不少,再加上程宪明竟然打电话过来服了软,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时卫郴也想知道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顺了他们的心意。
程宪明如今居住的别墅还是时草没有去世时候的,但装修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卫郴还记得小时候过年,爸爸妈妈都会送礼物给他,每年的初一早上等着他的是厚厚的红包和崭新的衣服。
爸爸和妈妈会像普通的家长的一样,在那一天带着他出去玩儿。
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时卫郴看着灯火通明的庭院思索。
“卫郴。”程时哲穿着乳白色的羊绒衫,朝路过的帮佣笑了一下,那小姑娘立刻脸红了。
时卫郴从回忆中抽离,满身的孤寂少了几分,“什么事?”
听到这冷硬的语气,程时哲叹了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相处的,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是清楚的。”
“再多说一句,今天晚上就别想好好吃饭了。”时卫郴淡淡道。
程时哲一愣,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时卫郴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向了二楼。
房内的格局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只是原本属于他的房间门上挂了一个大大的锁,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主人不回来似的。
这房间是他小时候住的,里面的每一片墙纸都是程宪明和时草亲手设计并完成的。
透过紧锁的门,他仿佛看到曾经幼小的自己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也仿佛看到时草和程宪明曾经恩爱过的时光。
程时哲站在楼下,盯着半隐半现的人看了一会儿,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金色钥匙,“把钥匙给二少爷送上去。”
“是。”帮佣低着头双手接过,没有一句废话。
“二少爷,大少爷让我给您送钥匙过来。”
时卫郴看了看帮佣手心小小的钥匙,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帮佣默不作声的离开,临下楼时,她扭头看了一眼时卫郴,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
钥匙插进锁孔,时卫郴突兀的有些紧张,他摸了一下掌心的汗,自嘲般的笑了下,扭动了钥匙。
锁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灯的位置还在原处,时卫郴盯着看了一会儿,小时候个子矮,时草为了他方便,特地设置了一高一矮两个开关。目光顺着墙壁一点点的看过去,在看到床上的东西时,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浑身僵硬了起来。
这一瞬间,时卫郴的呼吸都有短暂的停滞,片刻之后,他提起手边的椅子重重地砸了过去。
霹雳咣当的声音传满了每个角落。
两时卫郴只手扶着膝盖,他的额头转瞬间便冒出了汗,细细密密地,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淌。
他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大床。蔚蓝色的床单上有大朵大朵的白云,这是小小的时卫郴最喜欢的颜色搭配。
然而现在,那张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