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时卫郴给他倒了杯水，“您不只是股东，甚至欢享视频都是您创建的。”

包厢里陷入了谜一样的安静。

彭佳慧看了看陈英汉，想从他的表情看出点什么。

半晌，陈英汉才露出笑容：“所以呢？”

“业内人士都知道，在您离开之后，欢享视频看上去好像依然是上升趋势，但实际上欢享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只是因为家底足够多，所以目前表现的并不明显，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不然，今年也不会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视频APP出现了。”

陈英汉没想到时卫郴竟然会了解的这么彻底。

“我得承认，如果是前两年，欢享视频风头正劲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想要去分这一杯羹，但是现在，商人逐利，能够瓜分利益的地方，自然能够吸引足够多的人。”

“陈先生，现在的市场已经不是之前的市场了。”

这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但陈英汉显然是明白的，从刚刚开始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现在更是盯着时卫郴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时总年纪不大，胆子倒是大的很。”

时卫郴：“我当您这是夸奖了。”

陈英汉喝了一口茶，“虽然今年出现的视频APP很多，但是你们柠檬首选合作者不还是欢享吗？现在在背后捅合作人一刀，时总的品格让我有点质疑。”

彭佳慧心里有些着急的想要开口解释，但看时卫郴处之泰然，便按捺住了。

时卫郴轻笑一声。

“欢享视频的老总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比我要清楚得多，他对柠檬做的事情，完全是照搬您曾经对国内其他同期视频APP的，只是柠檬发现的早，及时采取了措施而已。关于我的品格如何，时间久了，您自然就清楚了。”

时卫郴丝毫没有顾忌陈英汉的脸色，继续毫不留情。

“更何况，当初您棋差一招丢掉了欢享，就愿意一直被他们压制着吗？”

本来时卫郴处于求人的一方，但这么一番话谈下来，他却成了掌控局面的那个人，陈英汉显然也意识到了，于是没了好气，还冷哼了一声。

“陈先生，如果我们合作，柠檬视频会是比欢享更厉害的存在，而陈英汉的名字也会再次和金牌运营家挂在一起。”

时卫郴明明是在画大饼，可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却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陈英汉刚想开口，服务员却在这个时候敲了敲门进来了，盘盘碟碟地摆在大桌子上，一时间饭菜的香气充斥了所有人的鼻间。

于是，陈英汉只道：“我需要考虑。”

时卫郴毫不意外：“陈先生尽管考虑。”

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莫名的缓和了下来，彭佳慧见缝插针道：“陈先生一直是国内视频APP界的执牛耳者，但凡经您指点的APP都有了大大小小的进步，我们柠檬APP运营部上上下下都很期待您的到来。”

陈英汉瞥了她一眼，无波无澜的“嗯”了一声。

一顿饭吃完，宾主尽欢。

分别的时候，陈英汉对时卫郴的称呼已经从“时总”变成了“卫郴”。

这是一场充满硝烟的饭局，彭佳慧是当局者的身份，却坐了个旁观者的位置，可谓是亲眼目睹了什么叫饭桌谈判技巧，而对于时卫郴身上散发的魅力，她似乎更……

摇了摇头，她把那个词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时总，您觉得陈先生会答应吗？”她问。

时卫郴正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认为？”

彭佳慧思考了一瞬，才道：“我觉得会，临走的时候陈先生不是差点都要把您当做忘年交了麽。”

时卫郴勾唇，却没有开口。

陈英汉会不会答应他并不确定，欢享视频和陈英汉之间的故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而且陈英汉如今对欢享视频的态度也颇为矛盾，结局会怎么样，不到揭幕的那一天，还真是说不定。

彭佳慧就坐在时卫郴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座位，她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正大光明的看这个男人的机会，没过一会儿，她的脸就红了起来，她赶紧转头看向了窗外。

彭佳慧你记住，这个男人现在还不属于你，你在他面前要矜持一点。

时卫郴像是睡着了，直到车子在车库里停好，他才睁开眼睛。

怕气氛变得尴尬，彭佳慧便没话找话起来。

“时总最近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