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念罢,催妆诗吟毕,新娘子没有下楼,反而大方的出现在人前,大胆的要求新郎合一曲。
古往今来,迎亲都有刁难一下新郎的习俗,娘家人堵门,出些问题是最常见的。
但此时新娘子亲自出面,还是如此雅致的要求,更让人眼前一亮,夫妻合一曲,这不正应了琴瑟和鸣嘛。
这可是比那些自私贪财,坐地起价,不给钱不下车的新娘们强上一万八千倍呀。
面对这样不按剧本的情况,工作人员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导演一挥手,让他们继续拍,别的不用管。
而姚恒哈哈一笑,道:“娘子雅趣正合我意。”
说完,他从身后抽出一只紫竹制成的洞箫,应该是常常吹奏,紫黑的洞箫都爆浆油量了。
一声娘子让殷悦皱眉曲鼻的做了个鬼脸,随后凝神静气,素手轻杨,缓缓放在了琴弦之上。
阳光照射在她身上,为她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照在手上,让那纤细柔嫩的手指,看起来好像都变得透明了,晶莹的指甲反射着柔和的光。
一切是那么的完美,想象中的仙女抚琴的场景,如梦似幻。
殷悦朱唇轻启,呵出一口气,与此同时,琴音响起。
现场也有懂琴之人,立刻就发现,这并非是那些成名的曲子,应该是殷悦自己编的新曲,琴声轻快,如珠落玉盘,似雨打芭蕉,再结合她绝美的容貌,仿佛看到了天真烂漫的少女在雨中欢快奔跑的样子。
姚恒举起洞箫,轻轻吹奏起来,声音悠扬,像是雨点滴落在老房子的瓦片上,又像是姑娘在雨中奔跑水花四溅的声音,又像是姑娘开心的笑声。
合得真好啊,即便是不懂音律之人,仿佛也有身临其境之感。
抚琴的殷悦嘴角微微翘起,手指一扫,琴声骤然变得急切起来,像是雨势突然变大了,疾风骤雨袭来,雨中的姑娘有些慌乱了。
而姚恒的萧声反而变得轻柔慢缓起来,人们沉浸在琴箫合奏之中,闭着眼睛感受,仿佛都来到了那古老的街道中,大雨如瀑,刚才玩得开心的姑娘慌乱的往家跑,一个男子出现,为姑娘撑起了伞。
殷悦的琴声也渐渐舒缓起来,就像一对情侣共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相互依偎,轻言浅笑,说不出的甜蜜与依恋。
姚恒的萧声也变了,像是疾风骤雨又变成了濛濛细雨,似乎要让情侣别着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一曲终了,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真是身临其境,太美妙了,而且他们都是内部人,清楚的知道,姚恒和殷悦事前并没有沟通排练过,而且也不是知名的曲子,这真是他们即兴在演奏。
“默契,实在太默契了。”
“雅致,实在太雅致了。”
“优美,实在太优美了。”
“般配,实在太般配了。”
在众人的称赞中,殷悦满面羞红的关上了窗子,弹了十几年琴,第一次这般激动,终于体会到了古人‘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而这还不仅仅是知音,因为自己胡编的曲子,连老师都不懂其中意境,而姚恒不但懂了,还合得如此完美,这简直就是灵魂伴侣啊。
她不自禁的想起了姚恒之前描绘拍摄创意,一对爱侣远离城市喧嚣,在青山绿水间定居,每日男耕女织,闲下来诗酒唱酬,抚琴弄剑,何等的潇洒写意。
想到这,她的手无意识的划过琴弦,弦丝颤动,正如她被拨动的心弦。
她抬起头,看着旁边的摄影师,自己主动盖上了红盖头,道:“继续吧。”
继续可就是成亲了,要被新郎官接走了。
新娘子被人搀扶下来,殷悦真情流露,已经做好了假戏真做的准备,当然也做好了姚恒这没正经的家伙,一会冒出来的各种不着调。
可下楼之后,发现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她有些紧张,不知道姚恒这家伙憋着什么坏呢。
这时,耳边响起了黄总的声音:“呃……殷小姐,今天就拍到这儿吧,小爷他有急事儿,先走了。”
“什么?!”殷悦一把扯掉红盖头,果然院中不见了姚恒的踪影,她不仅怒道:“这混蛋,他把我撩的……这么多人状态正佳,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太不负责任了吧?”
三胖子无奈的说:“事发突然,他走得很急,不过他说,过几天回来继续和你拍洞房的环节。”
“呸!”
怨念深重啊,姚恒坐车已经走出很远了,仍然能感受到那冲天的怨气,刺激着体内神树的生长,只不过,根部因为没有土壤而无法生长,只有新的枝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