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诺羽语气冷淡，这恐怕是她第一次这样对白婳说话。

白婳一时语塞，她没想到周诺羽会这么严肃。

这时，周诺羽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医院里的护士长打来的，不详的预感瞬间蔓延在了周诺羽心中。

“喂，你好。”周诺羽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箱子往前走，李妈赶过去开门。

“周小姐，你去哪里了？快回来吧！”电话另一边的护士说话有些焦急，“你奶奶突然心律失常，我们正在抢救呢。”

“啊，好！我马上回去！”周诺羽一听就慌了，“请你们尽全力抢救奶奶！”

“需要我帮忙吗？”见到周诺羽这样，李妈有些于心不忍。

“不用了，谢谢李妈！”周诺羽头也不回的跑去打车。

可怜的姑娘，李妈感叹道。男朋友离开了她，奶奶也要离开她吗？

坐在出租车上，周诺羽头靠着玻璃，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雨点啪啪的打在玻璃上，车窗外的树枝被风吹的摇曳不定，就像周诺羽此时的心一样。

“司机师傅，你再开快点好吗？”周诺羽催促，心里焦急得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来。

“已经很快了，下雨天路不好走，再快就要出意外了！”司机耐心地回答。

约二十分钟后，周诺羽终于到了医院。

顾不上等电梯，周诺羽飞奔到楼梯口，一口气爬了七楼。

抢救室门口，门牌的灯亮着，“抢救中”三个大字亮着红光格外刺眼。

周诺羽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奶奶不会抛下自己的，奶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得。

可是手脚不听使唤得颤抖着，周诺羽发现自己根本坐不下去，只能在抢救室门外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门牌的灯灭了，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奶奶的主治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周诺羽上前问道，“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口罩，脸上满是无奈与愧疚，“对不起，姑娘，我们已经尽力了。”

拍了拍周诺羽的肩膀，医生走开了。

“什么....不要....”周诺羽瞪大了眼睛，好像灵魂都被抽空了去，张着嘴呆愣了许久。

病床前。

奶奶躺在那里，神色安详，就像她平时睡着了一样。

周诺羽浑身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她顾不上去擦要擦眼泪，在奶奶的病床前跪了下来。

“奶奶...”周诺羽哽咽，“奶奶你醒醒，我是诺羽，奶奶你快醒醒啊，你怎么能够抛下我呢...”

在奶奶生命的最后时刻，她都没有能够陪在奶奶身边。

“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不等等您的孙女...”

“奶奶你睁开眼看看诺羽，只要奶奶醒过来，诺羽什么都听您的...”

把头埋在奶奶的身上，周诺羽嚎啕大哭。

仿佛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切毫无声息，周诺羽在奶奶的病床前不知跪了多久。

护士长拿着死亡通知书，准备让周诺羽签字，可是看到这样子，护士长有些不忍心。

“可怜的姑娘啊，也就二十来岁，只有她一个人照顾她奶奶。”隔壁病房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是啊。二十二岁。每天打水，擦身，拿药，忙前忙后，几乎住在了医院。”护士长叹了口气。

“哭成这样子，真的好心疼她。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奶奶的后事也全都只能她一人置办了...”

“这么娇弱的小姑娘，她懂什么，她哪里能办的了这些？”

“就是啊，也没有男朋友帮她...”

晚上，周诺羽渐渐冷静下来。

好心的护士长买来了饭菜和小米粥，“姑娘，吃点饭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谢谢您，我不饿。”周诺羽仍坐在那里，握着奶奶的手。

“人死不能复生，姑娘啊，如果你奶奶还活着，看到你这样子会伤心的。”

抹了一把眼泪，周诺羽看着护士长。

“嗯...谢谢您总是在我困难的时候开导我，还有，感谢您这些天对我奶奶的照顾，我无以为报。”

拍了拍周诺羽的肩膀，护士长还是不忍心把手里那份死亡通知书递给她。

然而周诺羽看到了。善解人意的她明白护士长的用心，她接过通知书。

医生的签名和医院的钢印都在上面，只剩家属签字一栏空着。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