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稳住身形,脸上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目光却飞快地扫过脚边的花丛:“奴婢眼拙,好像踩到了什么……咦?”
她弯腰,小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枝叶,随即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又鼓起勇气探过去,捏起一样东西。\w!z~s+b,o.o*k*.^c¢o_m/
那是一条小蛇,色彩斑斓,蛇头微昂,做得栩栩如生。
丽妃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蛇?!”
阿孟上前一步,将丽妃护在身后,目光落在半夏手中的东西上,语气平静无波:“莫慌,拿过来我看看。”
半夏将那“蛇”递上。阿孟接过来,指尖捻了捻,触手冰凉僵硬,毫无生机。“做得倒是精巧。”她淡淡评价,随手将假蛇丢给身后的云珠,“只是个死物罢了,许是哪个宫人遗落的玩意儿。”
丽妃这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仍有些后怕:“吓死我了……好端端的,谁会把这种东西丢在御花园?”
阿孟眸光微深,扫过那片看似平静的花丛,心中冷笑。谢妤,黔驴技穷,也就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损招数。她温声道:“许是哪个小太监调皮吧。不过此地看着虽美,底下却不知藏着什么,丽妃妹妹如今身子要紧,咱们还是回吧,改日再来。£¥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丽妃早已没了赏花的心思,连连点头:“孟贵妃说的是,咱们回去吧。”
一行人不再停留,护着丽妃匆匆离开。半夏落后一步,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姹紫嫣红的牡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此事过后,阿孟并未声张,只让半夏将那假蛇收好,作为谢妤又一次作恶的物证。
果然,没过几日,宫中便隐隐传出些对丽妃不利的流言,影射她行为不端,甚至暗指其腹中胎儿来路不正。这些话传得隐晦,却像是一根根毒刺,扎向本就谨小慎微的丽妃。
这日,恰逢宫中按例请安,各宫妃嫔齐聚翊坤宫。
殿内香烟袅袅,气氛却有些微妙。谢妤坐在上首,面色看似如常,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与算计。
请安过后,众人闲话家常,谢妤忽然话锋一转,看向墨司渊,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皇上,臣妾近日听闻一些闲言碎语,事关后宫清誉,更关乎皇家血脉,臣妾思来想去,觉得不能不报。”
墨司渊抬眸:“哦?什么事?”
谢妤看了一眼面色微变的丽妃,故作痛心道:“臣妾听说……丽妃妹妹似乎与宫外之人仍有往来,书信不断。,d,a′w~e+n^x`u¨e~t_x¨t-.\c^o`m^如今她身怀龙裔,若因此引来什么祸端,或是……那腹中孩儿……”她欲言又止,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丽妃惊得站起身,脸色煞白:“谢贵妃!你……你血口喷人!臣妾从未……”
“丽妃妹妹莫急。”谢妤打断她,转向墨司渊,泫然欲泣,“皇上,臣妾也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若非事关重大,臣妾断不敢妄言。只是流言纷纷,臣妾亦是忧心忡忡啊!”
墨司渊眉头微蹙,目光扫向丽妃,带着审视。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阿孟缓缓起身,声音清冷:“谢贵妃既如此关心后宫诸事,倒是辛苦了。”她顿了顿,目光直视谢妤,“只是,所谓流言,不知谢贵妃是从何处听来?可有实证?若仅凭捕风捉影便构陷怀有龙裔的妃嫔,这恐怕……也非后宫表率所为吧?”
谢妤一噎,随即强硬道:“孟贵妃这是何意?难道要臣妾坐视不管吗?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哦?不是空穴来风?”阿孟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那正好,臣妾这里,倒也有些‘不是空穴来风’的东西,想请皇上和诸位姐妹过目。看看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在兴风作浪,又是谁,在拿皇家颜面和龙裔安危做筏子!”
她话音刚落,云珠和半夏便上前一步,手中捧着几样东西:几封书信,一本账册,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被带了上来。
谢妤脸色骤变:“阿孟!你……”
阿孟不再看她,转向墨司渊:“皇上,这是内务府的部分账目记录,与谢贵妃朝露宫的用度开销严重不符,其中差额巨大,去向不明。”
最后,她指向那小太监:“还有这位小禄子,他可以作证,数日前,亲眼看见谢贵妃的心腹宫女绿萝,在御花园牡丹丛中鬼鬼祟祟,放置足以惊吓孕妇的秽物。”半夏适时呈上了那条被收起的假蛇。
证据一件件摆在眼前,殿内一片死寂。谢妤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不……不是的…